7
“给。”
“牵着我的手。”
“阿姨你这算是表白吗?”
“算。”
车辆湍急地在身后驶过,她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像是在跳触电舞。
她直直地看着我,以便于我在她的瞳孔中按下重播键。
那里有麻辣香锅画室、有七月份的尾巴、有斑斓的走廊微笑、有未来的写歌费、有扭曲的玲珑鼻子、有一幅还未风干的油画。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苏琪。
她抱着我,在我耳边只说了一句话。
然后独自走过车流湍急的马路,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那句话让我久久不能释怀,就像那首《九妹》一样,在我脑海中单曲循环。
“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哦。因为看见你,我会有安全感。”
8
一年后,苏琪结婚了。
那年她25岁,我19岁。
《依然范特西》击败了《十一月的肖邦》,小朋友们开始听妈妈的话。
那场婚礼我没去。
我背着四开的画板走在学校里,手里拎着吉他。
我是这样来的,所以也会是这样走下去。
时至今日,我发表了四张唱片。每一张都有寄给苏琪,毕竟她付过订金。
打开朋友圈,看到她分享的照片。
足足胖了两大圈儿,还好当年跟她结婚的不是我。
照片里每一张都有可爱的儿子,瘦瘦的老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苏琪笑得很由衷,鼻子笑得很玲珑,依旧照顾着眼睛和嘴巴。
偶然间翻到一张照片。
9
在她身后的卧室里,床对面的那面墙上。
赫然挂着我的那幅画。
我想起当年她对我说过的话。
“滚蛋!那儿只挂我爱的人,我要每天起床后第一眼就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