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系”艺术群体的新崛起 1

二线中心城市南京,一场由黄药发起、中年艺术家们积极参与的“疗伤系”艺术群体的诞生,正在成为2012年艺术界总体疗伤极具探索性的方案和行动之一。它的刺激点,在于对当前中国社会人性所处时态的一种揭示,并转化为听上去更像辅助医疗性质的“疗伤系”艺术理念,以此让人深切意识到自身与社会的结构现实之关系。关于艺术颠覆性的实践行为,总是需要在合适的时间段推出才能证明它价值处于高点的一面。当中国式当代艺术爬升的力量开始逐年减弱,或者舆论声音内外受困,甚至创新停滞不前的时候,则是新的艺术方式诞生的最佳节点。“疗伤系”艺术家的总体特征是对现实世界的一种内心体验和精神的回应与介入。艺术家希望通过艺术的实践搭架出一个可供讨论的区间,以此证明当代艺术家表达过程中所体现的关于现实反馈的“中间态价值”。同时,他们通过艺术方式形成的“疗伤”方案,准确地把握了当下中国人精神现实的状况:每个人都可能遭受到各种负面问题的冲击与伤害,在身心与情感的最深处都需要“疗伤”。基于这个来自现实中感同身受的共识,便是产生“疗伤系”艺术家的土壤。“疗伤系”艺术群体认为,“今天大家都在精神十字路口彷徨、犹豫、痛苦、抉择之时,南京就成了大家疗伤的最好地方”。

中国当代艺术如果有AB面的话,“疗伤系”艺术群体便揭开了中国人关于现实精神和心理超级危机的B面。中国社会则面临着经济失衡、物质诱惑、道德无底线、文化无根脉、都市化生活的孤独、精神压抑的痛苦以及对社会价值观的全面否定。每个人都在都市化进程中遭遇挫败感和自身奋斗的迷失感,而南京艺术家群体正是在这个背景下,在新的艺术理念框架上提出的一种关于艺术结合社会的解决方案。在改革转型当口,利益得失结构固化,社会矛盾激发,这个群体希冀通过他们的艺术实践让社会能够意识到自身被隐匿的一面,而“疗伤”则体现艺术家们对现实中国新一轮的艺术想象与架构。或许,“疗伤系”艺术群体是艺术社会上行通道板结化之后选择第三条道路性质的路径;或许,还可以撕开一个当代艺术自身创新的裂口;也或许,能够让更多被掩盖价值的艺术群体浮出水面。

组织者黄药认为,“南京艺术生态受外界大环境的影响甚少,有的只是被遗忘,被抛弃的伤感……因此艺术家在这里只能闭门自我疗伤,安抚自己”,这个在“疗伤系”艺术家群体当中有非常明显的体现。比如,黄药的招魂、郭海平的精神异常、成勇的障碍、刘绍隽的野种、罗隶的放生、孙大量的念咒等,“这些关注点和研究方向常被现实社会边缘化或忽略掉,但其实又是社会存在本质问题及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构成这个群体的特殊关注点与艺术切入口,而这一切又那么贴切地直指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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