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拉桑托斯听了这话,眼睛一亮,精神头儿一下子提起来了,他用指头抠抠嘴角,脑子飞快地转悠,搜寻《孙子兵法》中的战术,他忽然想起什么,就轻声地自言自语道:“行动迅速起来像疾风,舒缓的时候像森林,攻击起来像烈火,不动的时候像山岳,难以窥测像阴天不见日月星辰,一动起来则迅雷不及掩耳、闪电不及瞬目。(《孙子兵法·军争第七》)”随后他又说道:“派警卫队把他搞掉。不,我亲自去会会这个中国人,你们这样这样,明白吗?”他招手让里卡尔过来,对他如此这般的面授机宜。
“明白。”里卡尔附耳细听,直个点头。
警卫队乘坐几辆车开出别墅直奔机场。
黑河上几艘摩托艇啪啪地在水面上疾驶,犁出道道浪花拍打着岸边。摩托艇减速慢慢地停靠在一幢塔楼下。大树酒店四围寂静无声,几个警卫轻捷地摸上楼,其中一个人用万能钥匙开门。
玛丽娅睡得正香,忽然听到窸窣的声响,出于职业敏感,她警觉地一骨碌坐起来。她自信地下床来,脚轻抬轻放地向门口走去,到门口侧耳细听,握住门把手猛地拉开,见门外没有人,她摆摆头笑自己神经过于紧张。就在她一愣神的工夫,突然背后一个人用胳膊箍住她的脖子,然后无水乙醚手帕捂住了她的嘴,须臾她便被麻醉过去了,来人将她扛起来就走。警卫队的组长将门关上,从门缝里塞进一封信,掉头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摩托艇载着玛丽娅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晨曦,太阳冉冉升起,万物苏醒,百鸟齐鸣,唧唧喳喳好似在唤醒人们:“起床了,懒鬼。”松鼠猴在树上或栈道上奔上窜下,还唿唿叫个不停。
萧剑被吵醒了,他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来。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摸出一把“塑胶枪”——GLOCK 19.9毫米手枪。萧剑出了房门,来到了玛丽娅的门前,门竟然开着。他走进去,谨慎地在各个房间查看着,心里还在想:“不会是不辞而别了吧?不会的。难道……”他不敢往下想。
只见地上放着一封信,上面写道:“我的朋友路易斯·王,没有打招呼就将你的朋友带走了,若想见她,请于12点钟前到大树酒店东南二里的别墅来会面,过时不候。”落款为第一首都司令部“科拉桑托斯”。
萧剑看到这儿几乎明白玛丽娅被绑架了,他立刻下楼租了辆摩托艇疾速而去。
科拉桑托斯躺在躺椅上,戴着一副墨镜,嘴里衔着古巴雪茄烟,悠然自乐地欣赏被他抓来的猎物。科拉桑托斯周围布满了身着全黑T恤的荷枪实弹的警卫队队员,个个头戴耳麦通话器,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方位。
玛丽娅被绑在一个吊架上,下面是个游泳池,里面放了数不清的亚马孙河里的食人鱼,鱼群时不时地翻腾一下。玛丽娅惊骇地看着身下的水池。
“臭丫头,你害得我几个兄弟进了苦窑,这账也该了结吧。”科拉桑托斯恨恨地说。
“哼,你痛快点儿,给我一枪吧,别像老鼠一样胆小。”玛丽娅瞪着眼怒气冲冲地说。
“给你一枪?哼,没那么便宜的事。我要等你心上人来了,一块收拾你们。你看这鱼多可爱呀,一会儿你就成了它们的美餐,剩下的骨头架子放在我书房里,我想一定不错。”科拉桑托斯蛮横地说。
“哼,只要他来了,就怕你没机会了。”其实玛丽娅说这话,她心里也没底,他到底有厉害,她也不知道,说大话也不过是宽宽自己的那颗颤抖的心罢了。科拉桑托斯懒得跟玛丽娅斗嘴,他在等待萧剑的到来,心里在划算究竟该怎么收拾他好。“喂鱼?打爆他的头?看他下跪求饶?”想到这,他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来。
萧剑站着驾驶摩托艇,河水啪啪地击打着艇身,一个疾速弧转弯,关掉发动机,摩托艇徐徐停在码头边。萧剑飞身跳下摩托艇,昂首向别墅走去。
“站住!”警卫队发现萧剑,厉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