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把我说得这么坏?我肯定不会把钱带到坟墓里去的,在世的时候就花光它。”
她提醒说:“如果你担心分遗产的事,那你也只能在蓝总那里下功夫啊,殷勤闷闷还是没用。”
“怎么会没用呢?我把他说动了,他就不会傻乎乎地把遗产都让给Lucy了。再说,我还怕他这个冤大头把遗产全都捐给慈善机构,那我就亏死了!”
“他捐是肯定要捐的,但肯定不会全都捐掉,至少他得留点钱给你吧?”
“留还有个留多少的问题嘛。”
“所以你今天是去给他谈捐款的事的?”她又想起那个婚都没结就在愁儿子被酒缸上的锤子砸死的傻姑娘了。
“对呀,我不找这个机会逮住他说几句,平时就更没机会了。”
“蓝总把你看那么紧?”
“不光是老头子把我看得紧,闷闷也总是避着我呀!”
她彻底放心了,看来妈妈的自信不是盲目的,陶沙的心的确都在妈妈身上,那什么Lucy啊詹濛濛啊,顶多就是剃头匠的挑子一头热。奇怪的是,当她认为陶沙爱的是她自己的时候,她看谁都是强有力的竞争者,陶沙都有可能被抢跑;一旦她知道陶沙爱的是妈妈的时候,她的自信心就无端地强起来了,简直有睥睨众生的豪气:给你抢,你也抢不去呀!
她放心地让詹濛濛去接机,但讲完电话,她仍然毫无睡意,干点什么好呢?
她满屋子打量一番,看见门上贴了一半的密封胶带,强迫症又上来了,冲过去就接着往下贴,但贴着贴着又停下了。
心想:“我贴这个干吗?烧炭?开什么玩笑!家里连煤气炉都没有,用的是电炉,还烧个什么炭啊?”
她独自笑起来,笑得止不住,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然后她几把扯下贴好的胶带,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反正是睡不着,干脆一鼓作气把该办的事全都办了。
她给Lucy打电话。Lucy一听是她,马上惊慌地问:“Linda,出了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呀,怎么了?”
“哦,没出事就好。我看你这么晚打电话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她看看墙上的钟,哇,快凌晨四点了,难怪Lucy觉得奇怪。
她解释说:“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了,给你们国内的人打电话玩。”
“You sure(你肯定)?如果有什么烦心的事,千万别闷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些的。我虽然不是你的闺蜜什么的,但我也算一个好朋友,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