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茜弯腰把剩下的食物倒进垃圾桶里，卢碧透过她的衬衫可以看到她的肩胛骨，锋利的棱角像镰刀似的。“戴茜，你多大了？”她问。
“十九，”她答道。“呃，差不多十九。我生日就在二月份。”
“很年轻。”卢碧说。
“是的。”
“上帝。我都不记得我曾经那么年轻过。”
“呃，你肯定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三十一了。”她说。等着接下来照例的难以置信的反应。
“不可能！”戴茜说，“天，我以为你比这个岁数年轻多了。”
“你以为我多大？”
“天，不知道。二十三岁左右。”
卢碧笑了。“是的，”她说，“你不是头一个这么想的人。”
然后门开了，康恩出现了。他看看戴茜，再看看卢碧，脸色有点冷峻。“噢，”他说，“我没想到你在这儿。”
“就下来拿杯水。”她冲他晃了晃杯子。
“好吧。”
“我和戴茜在聊天。”
“好吧。”他又说。
“听说你的烹调手艺十分了得？”
他耸了耸肩：“呃，托比帮了点忙。不过是不错。”
“哇，什么时候你得给我做点吃的。看看我对你厨艺的评价是不是跟戴茜一样宽容。”
“好吧。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回去吧。”他把手轻轻地放在戴茜的腰上把她拉过来。卢碧觉得喉咙里有什么苦味和酸涩的东西涌了上来。
“很高兴认识你。”戴茜说。
“是的，”卢碧说，“我也是。”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卢碧叫道：“玩得开心点！”但他们并没听见。她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看看他们是不是在说她。但他们的谈话自然地转回到了他们自己身上，仿佛刚才跟卢碧的相遇从未发生。康恩的手放在戴茜背后的一幕像一道闪电一样印在她的视网膜上。她听见他们一起大笑——康恩粗糙的嬉笑、戴茜水晶般的切尔西式欢笑。卢碧看着自己在漆黑的厨房窗户上的影子，停了一会儿。她是谁？她在干吗？两周内她被拒绝了两次，都是因为跟她截然不同的女人。她并不想要什么承诺，除了一点性和欢笑，她也并没要求别的。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他们要那些平胸的哮喘妞和长着妊娠纹的四十二岁女人来干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