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过来的?
大学毕业后,她当过网站编辑、杂志编辑,给地理杂志当摄影……母亲并不知道她在摄影圈里已小有名气,得过大大小小不少的奖项,是某报刊的特约摄影记者。
她行走在不同的城市,曾在福建一个偏远地区看到一老农站在自家庭院给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伴摘下初夏盛开的第一朵栀子花,用发夹别在霜鬓间。
发觉自己泪流满面,只为那看似苍凉的黄昏实则让人心生温暖而感动。她用相机将这一情景定格,几个月后,这照片为她取得了荣誉。
“你若肯听我的,回来考个公务员,怕是日子会过得极为稳当的。”母亲停止了刚才的激动,不免又像旧时那般开始唠叨起来。
“妈妈,我不喜欢这种生活方式,稳定的工作固然是好,却不给人自由。”
“你个死囡,你到底在想什么?考上公务员怎就不让你自由了?”母亲又是一拳捶在她的肩上,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发泄对她恨铁不成钢的痛楚。
“妈,我现在是摄影师,收入虽不说可观,但也没挨饿受冻。”
她抚着被母亲捶打得生疼的肩膀,她就是怕母亲这时而强势时而弱势的埋怨,所以,回来后总是不敢相见。
“哪有公务员来得体面,来得稳定?收入又好,以后就是谈对象也容易。”
无法将自己归于世俗的想法之中,朝九晚五的工作她不是没有做过,只是那于内心的蠢蠢欲动让她不甘平静。她宁肯选择背着行囊走在路上的生活,不用与人有过多的虚伪交际,只做内心洁净自我的女子。
行走于大大小小不同的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看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经历过世态炎凉,仿佛阅尽世事沧桑。住过豪华的星级酒店,也住过乡镇狭小肮脏的小旅馆,总是这样匆忙地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