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有人敲门。
马啸天看了看表,时针正好指向二十二点整。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敲门?莫非楚楚也回来啦?她倒是经常过来跟他聊聊天。但这不可能呀,刚跟她通过话,她在医院呢。
开门一看,来人竟是宫梵天!他呆呆地怔在门口,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咦?你这种表情?我没有吓着你吧?”宫梵天换了一身粉底银丝连衣裙,头发也盘卷着做了一个琼花髻,这要比她白天的时候显得妩媚甚至性感得多。她笑盈盈地望着发呆的马啸天,兀自进得房间,反客为主地说:“请坐啊!”
他感到她直率坦然的性格倒确实可爱,只是奇怪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便问:“你怎么会想到上我这个寒舍陋室?”
其实她是到画报社值班室打听清楚了才找到这个公寓的,可她嘴上却说:“天下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我自己有车,晚上喜欢兜兜风,今晚刚好路过这里,我好奇啊,就顺便来看看你呗。”她无所顾忌地打量着房间,好像一个鉴赏家在品味着什么,“哟,什么寒舍陋室?住得不错嘛。”
马啸天问这么晚找我是有急事吗?她说:“今天你根本没有回答我的要求就溜了,我左想右想,也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能帮我老姨父办杂志,也一定能帮我办好时装公司。俺姨父对你的评价可高了。”
他赶紧申明:“好像我们俩并不很了解啊?何况我也不是万金油啥都会,就算我能帮你的忙,那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呀。”
“什么叫了解?我的直觉告诉我,只要看清一个人的素质,那就了解得不能再了解,如果看不清的话,就算结交十年也是陌生人。告诉你,我这人还就认准大哥你了。我还想告诉你,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我愿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赠予你,这个馅饼你要不要?”
“我的态度是,凡是馅饼我都不会要。馅饼一般说来就是陷阱的诱饵。”
“嗯,那你够男人。不过你的判断有问题。其实我来这里没有别的,我主要对你发生了一点兴趣,就是好奇,我特想知道你是怎么从遥远的江岛来北京发展的。如果没有自信的精神,没有创新的思维,你肯定会失败。你们是一群北漂族,酸甜苦辣都尝试过,我佩服你们这群人,现在看起来你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刻,说明你没有失败。我就欣赏没有失败的男人。换句话说,我——欣赏——你!”
面对突如其来而又咄咄逼人的一个性情率真的女人,马啸天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他无可奈何地用手松了松领带,感觉到颈项直冒热汗。拙于对女性采取生硬和冲撞的态度,他下意识想,这位时下俗称美眉的模特儿小姐要么是无拘无束的性格使然,要么是否具有某种变态,不然其举止言谈何以近似于疯狂?他出于礼貌,很客气地说:“我想你是研究时装的,不应该对一个和时装无关的人产生兴趣吧?”
没想到她的回答却更加理直气壮:“这你就错了,难道我就不是人吗?另外你也别误会,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打得了我的主意。我欣赏你,是想借用你的能力和智慧,可别想歪了哟。”
“得,像你这种人物,我哪敢有非分之想?你不说早就应该是名花有主了,至少也是万箭齐发的靶心啊。”
“精彩!”她对着他鼓起掌来,“要不你也当一个丘比特,拿着弓箭射穿我的心脏?嗬嗬嗬,开玩笑啊,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