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出租车by这么远那么近(2)

我试探地问,所以你说了分手?女生微微笑了,怎么可能?我那么爱他,哪怕他真的对我不好,我依然爱他。是他说的分手,我们都在准备考研究生,忙到焦头烂额,他突然就提出了分手,他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没什么在一起的可能性了。我死活挽留不了,也只能答应他了,后来我才知道……

我大概能想到事情的发展趋向了,我问,他找了一个富婆?女生点点头,狗血吧,这也是我后来知道的。他考研失败,顺理成章去了外地工作生活,他后来承认,这一切都是早就谋划好的,他早就想好分手,早就想好要跟了那个女人,他说只要跟了她,可以少奋斗很多年,他甚至劝我也找个富豪。

我听得匪夷所思,真是个渣男啊。女生不可置否,继续说,结果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去世了,他没有争到什么遗产,就又想到了我,可我怎么又能和他在一起,他就三番五次骚扰我,编造了一堆谎言污蔑我,我唯恐躲之不及。后来他说,就今天再见一面,他就放了我。可是,我想错了……

夜晚总是这样静谧,雨水又是如此及时,它们像是这个世界里的清洁工,能洗刷掉一切的秘密,吐露隐藏多年的真实,我和女生几乎都在沉默,车里拐上建国路,等红灯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是,我看他还戴着婚戒啊,虽然好像见你之前偷偷摘下了。

女生冷笑了一声,他以为这样子的伪装就可以骗得了所有人,可能大家都觉得我是忘恩负义的人,但实际上,他的这一切,已经是咎由自取。

车最终停在了四惠地铁站前,姑娘塞给我一堆钱,匆匆说了句不用找了,就开车门冲了出去。我刚想喊她,扭头就看到那两束黄色和红色的郁金香又被遗忘在了后座上。

我想起之前女生告诉我,每种花都有花语。红色的郁金香代表爱的表白,黄色代表纯洁的爱。女生轻轻抚摸着花朵,师傅,你说这算是纯洁的爱吗?现在看到这些我曾经最爱的花,只觉得讽刺和恶心。

想来,女生是故意把花丢弃在这里,我探过身去把花抱起,轻轻擦拭花朵上的雨水,这时听到广播里传出的声音——

今晚凌晨两点,在后海的涅槃酒吧刚刚发生一期命案,受害者性别男,凶器为酒吧内水果刀,公安机关已经达到现场进行勘察,由于酒吧内的监控设备之前已损害,请知情的市民朋友速和本台及公关机关取得联系。

我愣愣地看着鲜艳的郁金香,一时间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我想的那么纯粹,也没有那么简单,我怀疑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可能刚刚开始的风波之中,我成了他们的棋子。但在城市生活的千百种人,我没有真正了解过一分一毫,他们冲进了这场大雨里,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每个人都是过客,每个人也都匆匆,所谓的别离,所谓的在一起,不过一场梦,不过一场游戏。

后来,我把这两束花晒干,把花瓣放进透明的罐子里摆在车上,如果遇到了一些恋爱中或失恋的客人,我会给他们讲一个故事,一个在雨夜里发生的与爱有关的故事。

那些客人会好奇地问我,那这两个人说的谁真谁假,男生真的死了?女生最后抓到了吗?我都会淡淡地笑一下,真真假假,是是非非,谁又说的清楚呢。

如果真的想知道,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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