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风飘扬的笑,有迷迭香的味道,语带薄荷味的撒娇,对我发出恋爱的讯号。你优雅得像一只猫,动作轻盈地围绕。爱的甜味蔓延发酵,暧昧来得刚好。
裴岩妍
考前焦虑症,我连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可我偏偏得了这种病。它不会让我疼,不会让我死,却折磨得我生不如死。
妈妈带我去看医生,精神科。
医生说我是因为焦虑而引发了植物神经紊乱,还有什么强迫、偏执之类的。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不断地问他,我不是精神病患者吧?
妈妈叫我在门口等她一会儿,她要跟医生单独谈谈。
我机械地走出门,蹲在墙角,失声痛哭。
我就想好好复习,考上北大,将来毕业有份好工作,靠自己的努力做个牛人,这有错吗?
我就是我,不是什么裴部长的孙女。就算我爸妈是普通人,我依然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上名牌大学,做最优秀的学生。
成绩是我目前唯一可以炫耀和依靠的资本,可到头来我为了它,什么都没了,还变成了精神病患者。
看完医生的那天,我在书房门口偷看到妈妈和爸爸面对着面抽烟,一支接一支地抽,满屋子的烟雾,晦暗得如同我的心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妈爸不顾我的反对,带着我四处玩,游乐场、公园、游泳馆……小时候所有想去的地方,他们都带我走了个遍。妈妈给我买很多很多好吃的,每天帮我扎头发,随便什么玩具只要我多看一眼,爸爸立刻买下送我。我明白,他们是在补偿我,可这些都已不再是我现在渴望的了。
临近六月中旬,我基本上放弃了参加高考的念头,放任自己每天每天玩乐──跟着奶奶看《还珠格格》,追着妈妈当她的摄影模特,还时不时跑去孙逸哥的学校听他拉琴。
高嵩每天都会呼我,他问我要家里的电话,以前不给他是怕爷爷知道了生气,现在不给他是怕他会听出我的失常。
我不敢和他说话,怕耐不住向他哭诉。
7月4日,高嵩呼我:你是不是不参加高考了?
我快速删除那条留言。
他继续呼我:回答我。
我继续删除,眼泪掉在屏幕上,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他说:裴岩妍,我会陪着你,咱们一起蹲班好了。
说不出来的感动,他可真傻,这又不是模拟考试,高考怎么能随便放弃?
心里有个魔鬼悄悄地说,告诉他你不考了,看他考不考。他不考多好,明年你们一起复读。
又收到一条:你再不回话,我立刻撕掉准考证。
我抄起电话就拨,哭着对寻呼台小姐说:“请呼2778,姓裴,我正在做最后一套模拟题,请勿打扰,违者斩。另外,谁说我不考了,我不去谁敢开考?”
我不能害他,他一定要考,他要上清华。然后等着我考上北大,我们要手拉手回母校,四处得瑟,这是我们约定好的,谁也不能放弃。
他来了条:少忽悠我,七号考场见不到你,我真不考了。
我回复他:那你别考了,我自己上北大,遇到个清华的帅哥正好踹了你。
一定要去参加考试,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必须要去。
高嵩
打人事件让我背了个留校察看的处分。我不后悔,那孩子该打。留校察看不用写进档案,而且我相信高考前这个处分一定会撤销。现在高中那么多,升学率之战打得激烈火热,学校不可能放弃我这个准清华生。
7月3日,妍妍还是没有出现,卢嘉嘉耐不住徐杰的美男计,招了。
她说妍妍可能得了考前焦虑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