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砸得我崩溃。
我知道什么是舌吻吗?
我当然知道。
我用行动告诉她答案。
她嘴巴里有黄剑口香糖的味道,一碰她舌头就跑,我追,她跑,绕来绕去,缠在一起。
舌吻啊,原来这就是舌吻。
直到我舌头都疼了,才放开她。她嘴唇有点肿,看得我很心虚,趁乱咬了几口,她一定知道了。
有人来晨跑,我俩分开到安全距离,一前一后低着头,不吭不响地往回走。
快到宿舍,她回头说:“不对,我忘了件事。”
“你说,你说。”我恨不得摇着尾巴讨好她。
她朝我走了几步,双手摸上我的胸口。我心跳骤然加速,顾不得被人看到的危险,搂住她的腰。
“不行!”她说,一把推开我,转身走人。
什么不行?什么不行?什么不行?
裴岩妍,到底什么不行?我哪里不行?
女人心海底针,还是绣花针。
裴岩妍
不能随便跟人接吻,因为会吻上瘾。
我和高嵩的每日晨会,基本过程就是晨跑一千二百米,Kiss;背单词二十个,Kiss;背单词二十个,Kiss。随后散伙,各自吃饭。
课间时,他经过我身边会故意轻轻碰我一下,再佯装漫不经心地走开。我自顾低头看书,心里甜得要命。
卢嘉嘉很严肃地跟我谈话:“妍妍,你现在幸福了。我很妒忌。”
邓小平同志说过,我们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让先富带动后富,最后达到共同富裕!
我属于先富的,卢嘉嘉还是贫农,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有义务有责任拉她共同致富,一起奔上早恋的小道。
高嵩和四班那个学习委员关系不错,我经常看到他们一起打球,那家伙时不时看我一眼,然后拍拍高嵩。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是卢嘉嘉嘴里那个闷头儿,是闷头读书的书呆子,没准他比高嵩还坏。
卢嘉嘉很喜欢他,因为报道时他帮卢嘉嘉拎过包,很是温柔地跟她说:“小妹妹,初中部新生报道在西面那个楼。”
卢嘉嘉给我看过她幼儿园的照片,我仔细跟她本人对比,得出结论,你幼儿园的时候挺成熟的,跟个小学生一样,现在也没变,还是跟小学生一样。
我能理解卢嘉嘉对他的感情,因为讨厌所以喜欢。
卢嘉嘉决定跟闷头儿表白,用她的话说就是:不表白会憋死,表白会被打击死,反正都是死,我要死得壮烈,死得其所。
她找我要新近收的情书和纸条,可这些早就被高嵩给收缴了,他一个个地看,然后记住那些名字,但凡篮球场上遇到就死磕,这个记仇的小气鬼。
她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过五千字的情书,叫我去送。我拿着粉红色的信封刚走到四班门口时,便被她一把拉住,她说:“我觉得吧,废话太多,他会不喜欢,我改改再精炼一下。”
第二次,她说:“太简单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没有修养?”
经过第三次、第四次的修改后,卢嘉嘉仍然不满意。终于,我怒了,烦了,指着她说:“卢嘉嘉,你就跟他说我看上你了!跟我好就跟,不跟拉倒。”
“对,反正他也不可能跟我好,输人不输阵,就这么说。”她悲愤地擦了把眼泪,雄赳赳地奔向篮球场。我一路追着她,彻底斩断她的后路。
高嵩
最近大家都在传妍妍看上徐杰,好几次去四班找他,叫他出来,自己又害羞地跑掉。
徐杰知道我和她的事情,这小子太聪明了,从妍妍趴在图书馆窗边看我们打球,就推断出我们之间有猫腻。他说:“蒙谁呢,你每次投中三分或者上篮后,站在窗前臭显摆那样儿,没有跟她恋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