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9

第九集团军为中央兵团,朱绍良(江苏籍福建人,辛亥革命元勋,曾任贵州讲武学校教官)接替调任大本营管理部部长的张治中为总司令,下辖7个军18个师、一个独立旅、一个炮兵旅、一个淞沪警备司令部和一个上海保安总队,作战地域为北站、江湾、庙行一线及其以西地区。

第八、 第十集团军为右翼兵团,张发奎为总司令,胡宗南与王东原为正副指挥官,下辖10个师、3个独立旅、3个新编旅、一个中央军校教导总队和一个岸防部队,负责蕴藻浜以北、陆福桥与万桥一线以南、苏州河以南至杭州湾北岸地区的防务。

不久后赶赴上海参战的桂系廖磊第二十一集团军及川军刘湘部5个师,国民党军总兵力已达70个师、70余万人。

军情就是命令,士气高昂的第102师官兵唱着雄壮的军歌,即时从江阴开拔,然后经无锡军列转运,转赴淞沪战场。由于敌机不断轰炸京沪铁路,列车走走停停,路轨也时断时修,为达成任务,途中柏辉章当机立断,命令陈蕴瑜率607团先徒步急行。

车行一周,部队总算到达上海,但刚下火车,又遭到敌机的狂轰滥炸和疯狂扫射,柏辉章临危不惧,镇定指挥部队疏散隐蔽,躲过了敌机的空袭,使部队免于劫难。

刚抵淞沪战场的第102师,奉命驻防在苏州河南岸的虹桥、七宝镇一线,作为预备队机动待命,师部驻虹桥。刘铁轮受命带队在七宝镇,构筑师预备防空指挥部。但是这一带敌特活动非常猖獗,612团刚到驻地数日,就发现有人破坏交通,偷剪通信电缆,甚至有人还充当敌机导航,白天打旗子、用反光镜,晚上发信号弹为敌机指引目标。柏辉章即令师特务连紧急行动,特务连王永锡即派苏仕忠排加强巡逻防范,很快肃清了内患。

日军每每利用其海空优势,以飞机、坦克、炮兵支援步兵发动攻击。在苏州河畔蟠龙附近,607团一进入防区,恰遇日军装甲汽艇和橡皮艇20余艘载兵五六百余人,在飞机和重炮的配合下,企图强渡苏州河登陆,向607团营地猛攻。

中国守军在阵地上与日军对峙

团长陈蕴瑜接到报告,马上亲冒弹雨深入前沿,带领部队进行阻击。当日军乘汽艇、木船开始渡河时,陈蕴瑜沉着应对下令不准射击,当敌人渡到河中间,他突然一声令下,机枪、步枪一齐开火,这时敌人两头不到岸,被打得人仰船翻,河水因之变红,被击毙和溺水的不少。

由于双方是短兵相接,日军的飞机无法轰炸,大炮不能射击,其优势无法发挥。607团充分发挥黔军山地军人灵活机动、吃苦耐战、能打硬仗的特点,与日军殊死鏖战,从容打退击沉日军汽艇,使其未能越过苏州河,确保了我方阵地。由于陈蕴瑜所率607团作战英勇,柏辉章立即进行了嘉奖。

苏州河曾经是上海通往江苏南部的主要水上交通线

决定在上海开战之前,我军高层曾有一种普遍观点,上海一带河汊交错,又有太湖在周边,日军机械化部队行动不便,其机动性必受到限制。但日军这次显然吸取了‘一二八’战役的经验,而显出准备充分,他们准备了橡皮艇等各种渡河工具,适应了湖沼地带的环境,机动性并没有因之而受影响。相对而言日军的周密准备,反显出中国军队属仓促上阵,在自己家门口作战,却处处受制于人,这种结果是大出中国统帅意料之外的。

苏州河发源于太湖,曾经是上海通往江苏南部的主要水上交通线和上海市区的重要航道。《后汉书左慈传》中有“所少吴淞江鲈鱼”,因此人们以此为据,认为苏州河原名吴淞江。在明代以前,苏州河比黄浦江宽阔浩荡,横贯上海与江南各繁华区域,是上海地区最重要的航道。19世纪英国人入侵中国,在上海建立租界,才把吴淞江改称苏州河。所以直到今天,苏州河上游还是称作吴淞江,而下游黄浦江汇入长江的交汇处还叫吴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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