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拉姆斯菲尔德回答道。
那天晚上,我见了国安会国防政策高级主管弗兰克·米勒,他是国防部的老臣子,在那里效力了20年之久。我对他说:“你去联系吧,一定要让军方知道总统的命令。”说完我便回家了,我祈祷在明天早上的国安会会议上我们能见到最终作战计划。
第二天早上,拉姆斯菲尔德拿出了一份非常出色的作战计划呈交总统批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也不去管国防部的军事简报总是缺乏细节的问题。会议结束后,我跟随总统来到他的办公室,并对他说他必须让所有首脑一起仔细研究这份作战计划。“相对你而言,他们的问题会更细致,也会更直接。”我告诉总统说,“你若在会议室里,人们不愿承认他们不理解的事,也不愿批评同事。”副总统切尼不认同我的话,他觉得为总统做的军事简报已经够详细了。他以前做过国防部部长,和拉姆斯菲尔德关系甚密,对五角大楼的特权保护有加。
“总统先生,”我说,“你需要的是一份带有政治意图的军事计划,而非单纯的军事计划,这需要国安会所有专家出谋划策。”总统点点头以示同意我的观点,并坚持要求对附带性破坏这类问题进行全面审核。但是,拉姆斯菲尔德不愿意和国安会首脑一起评估实际作战计划,他反而依赖为总统所做的军事简报,但是有时候这些简报缺乏对作战细节的描述。总统非常熟悉越战史,他可不想步林登·约翰逊的后尘,做一名不得人心的总统,只能在白宫的地下室里指挥作战。他选择接受军方的作战计划,但是并非无条件地接受,只是现在不去进行过多的调查,要在以后的总统任期内再进行大范围调查。
作战计划终于被制订完成,布什总统也于2001年10月7日在全美国人民面前宣读了这份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计划:美利坚合众国将向塔利班组织宣战,因为该组织拒绝交出“基地”组织的头目,并拒绝关闭恐怖分子训练营。然而,我们在“持久自由行动” 初步阶段就遭遇了挫折。由于阿富汗地处偏远,发展滞后,塔利班分子很快就能摆脱追踪,美国战斗机根本无法轰炸那些无法从空中进行打击的设施。现在是时候进行地面战了,但是我们的“骑兵”还不能开始行动。在10月7日之后的几天里,每次召开国安会会议时,我们都会进行下面的对话:“法西姆·汗准备什么时候行动?”“他们说他们需要更多的装备和更精确的情报才能采取行动。”特尼特这样回答道。那么,有些人就会接着问:“为什么他们还没拿到他们需要的情报?”“只要他们出兵攻打塔利班的部队,我们就会把他们需要的情报双手奉上。”特尼特如此回答。总统不耐烦地提出抗议:“他们只管行动就是。”由于迟迟没能发动地面战,媒体接连几天都在大肆报道,说美军深陷阿富汗战争的泥沼而无法自拔。
转眼到了10月末,多斯图姆将军终于不愿意再等法西姆·汗发兵,于是在阿富汗军事要镇马扎里·沙里夫发动攻击。布什总统在此之前赶往上海,参加因“9·11”事件而延期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会议。塔利班武装在几天内就在阿富汗全境节节败退,就在即将攻克喀布尔的那天,我们和普京开会研究,盟军要一举攻克喀布尔,还是要包围该城,让塔利班自动投降?我们担心塔利班或许会摧毁喀布尔以做困兽之斗,所以我们稍稍倾向于攻克喀布尔。巴基斯坦方面表示担心:如果塔吉克族和乌兹别克族领导的北方联盟军队突然出现在首都的大街上,或将破坏这座城市的民族协调性。
然而,就在我们互相沟通做出决定之前,北方联盟的军队已经攻克了塔利班的防线,占领了首都。正如布什对普京所说的那样,一旦展开攻击,塔利班就会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我不知道俄罗斯人的翻译是否到位,但普京显然听明白了,深表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