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它们量了体温,然后靠在摇摆的墙上读出温度计上的刻度。很显然它们并没有得并发症。然而,我的药箱中可以治疗寄生性支气管炎的药非常有限。我感觉有点束手无策,不过我还是翻出了所有的药品。
当然,现在我写到这里再回想这件事时,觉得当时我实在大可不必担心的。因为一来羊群已经远离了传染源——草原;二来它们的伙食很好,生活舒适,疾病会自然消失。可是当时我负有重任在身,很难宽得下心。在赫尔验收的兽医也许没有好好检查,可是到了克莱佩达他们可不会这么草率了。
稍后,我和船长在驾驶台度过了最有趣的一个小时。他带我参观雷达幕和几样精密的航海仪器。我从航海图上得知我们的船沿着荷兰海岸向北行驶。
六点半左右,我又被餐桌上奢侈的情况吓了一跳。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堆得跟山一样的烤鸡,上面淋满了我从未见过的辣油汁,四周陪衬着完美的糖醋小黄瓜。第二道菜当然少不了烤乳猪、熏肉、丹麦香肠和各种佐配的蔬菜。
饭后,大伙儿坐着抽烟、喝啤酒和闲聊。我这才知道航海生活的精华是在晚饭之后的这段时间里,这似乎是海员们固定欢聚的时刻。我沉坐在摇摆的椅子里,边喝啤酒边听老海员们有趣、刺激的冒险故事,心中感到温馨与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