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 第四章(2)

什么香气?我莫名其妙。

他神秘一笑,没有回答。

他走了之后我起来洗澡,感觉到下面一侧一直在疼,我拿了个小镜子在下边照了照,果然一侧已经红了,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出血,我以前看过书,书上说世界上极少的一些处女是不出血的,因为处女膜比一般人厚,那么我就属于这一种了?

我想可能他的安全套没戴好,有一侧已经卷起来了,卷起来的那一侧硌疼了我。于是我去药房买了最贵的世界名牌杜蕾斯,我买杜蕾斯的时候远远比平常勇敢,尽管我已经瞥见了药店那几个人异样的表情,可我完全不动声色,我忽然感到我前所未有地自信。看来,这件事还是利大于弊,完全可以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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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回家的路上感觉很爽。

如果用房间来形容女人的身体,那么,他觉得她就是一座宫殿,一座有着特殊香味的宫殿。他没想太多,作为男人,爽过也就爽过了,想是不愿多想的,他只是震惊她竟然还真的是个处女。他想他得对她好点儿,但是在心里,他倒是有一种终于越轨的愉快,多年来,他和妻长期分居,早已形同陌路。在男女之事上,他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严格的理念。只是有一条:别妨碍了工作。无论什么人,若是妨碍了工作,那,对不起,立即斩断情丝,包括妻子,儿子,甚至父母大人。

这是从小的教育赋予他的。他对她说,他最爱好的,就是“做事”。他喜欢做事的过程而不问结果。他说这话的时候自以为诚实,其实连自己都骗了,他当然考虑结果。岂止是考虑,他为的就是结果,没有结果的奋斗有什么意义?所以所谓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完全是一句屁话,没有任何人不问收获。除非真正的SB。

活了四十多年,他终于有了自己的隐私,自己的秘密。不可对人言。对妻子更不能言。想起这个就让他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他的晚归当然引起妻的不满,她的第一个举动吓了他一跳:她突然扑到他面前,身手敏捷有如雌豹,他吓了一跳,但他立即感觉到她没有真正进攻的意思,她像条狗似的把鼻子伸得长长的,嗅着他的全身,一点一点地嗅。他突然紧张得快要窒息了——他想起她身上的香,那种不可思议的香,好在他即将窒息的瞬间,也就是他的妻停止的瞬间,他惊出一头冷汗。

然后妻的手柔柔地放在他的前额上——瞧这一头汗,干什么来着?他又是一惊,他还不大会撒谎,他喉咙里掠过不为人知的一声叹息。妻指着桌上的饭说:快吃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多做了两个菜。他简直要瘫倒了,当他吭吭哧哧地说出吃过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简直犯了天大的罪,他想自己一定要给妻子补偿,为了今天的出轨。

于是他到卫生间去通马桶。马桶是上班前堵上的,现在看上去很污秽,他拿着搋子拼命用力,终于咕咚一声,水通上来了。妻子的脸色才缓和了些,他洗洗手,将桌上的菜一样样放进冰箱里。妻说:“好不容易给你做的,连尝都不尝一口?”他又急忙一样样拿出来,每样都尝了一下,装作兴致勃勃地称赞,但这并没有让妻回心转意,她一直唠叨着,就像一只马蜂死死叮住他的脑门儿。

他觉得脑门儿在疼,照照镜子,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开始谢顶了!脑门儿越来越宽阔,已经宽阔到百会的部位了!他抻了几根头发往上拽,暗想,这么着下去,连“地方”支援“中央”都很难办了!是啊,岁月催人老,再过两年,说不定想做那事儿都做不动了!所以古人说: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嘛!他虽然不敢“尽欢”,但总得“欢”一下,要不可真是白来一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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