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也打不败爱情 2

最开始这四楼的楼顶就我与老陕两个独享,“不幸”消息泄露,成员不断增多,最多时有七八个人加入这个行列,当然这人一多,话题也开始五花八门光怪陆离,也更有了夜半磨牙放屁说梦话甚至从楼顶往下撒尿的不雅行为。那会儿这堆人最高兴的事,莫过于有机会顺着白水河一直走,去看那些巨大的柳树、挺拔的白杨,去老乡的果园里看杏花红、梨花白,或者趁着野外驻训、演习的机会,在荒野里没有目的地游荡,在戈壁滩上挖跳鼠,在沙漠里看枯死的胡杨,无数次凝望天山上亘古的冰川,在塔里木的湖泊中看那成群的野鸭大雁天鹅。年轻时,所有的梦想都是自由的,所有的梦想都是快乐的,因为大家都渴望在路上。老陕曾扬言要写一篇《睡在四楼楼顶的兄弟》,只是至今也没有人看到他的大作。

老陕个子高大,为人爽直,只是他每次憋着嗓门儿的陕西腔“我说”,总被我听成“饿说”,于是没等他说完就回他一句“你吃饱再说吧”。那会儿年轻饭量大,老陕养成一特大“恶习”,很多次打饭时,趁食堂的人不注意,竟然用他那脸盆大的碗直接伸进饭盆里,挖泥似的掏一碗就走。当然有时候也会趁人没注意,飞快从菜盆子里夹上一块早瞄准的肉扔进嘴里,这让我很是难过,因为那手说不定刚擤过鼻涕抹过鞋底。

那时部队有严格的规定:禁止在当地找对象。我牢牢记住了这个规定,因为我想当个好兵。但那个年代文学青年是比较流行的,我有着当“文学家”的梦想,加上那个年代电话稀缺,没有电脑没有手机,闲得无聊,成为文学青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总是幻想着仗剑走天涯,或如徐霞客一般周游天下,或如李白那样浪迹四海。某张与文学沾边的小报,是我当年经常光顾的地盘,通过书信,我认识了一位出生在湖南、求学在成都,同样也做着文学梦的女孩,两人书信往来,从文学聊到人生、理想,相互诉说各自的生活,分享彼此的快乐,倾诉彼此的忧伤。书信使两人的日子简单而快乐,就这样,芝麻成了我的笔友,交笔友在那个年代很流行,亦如现在的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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