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庄氏(1)

我的伯父庄汉开、父亲庄汉定和他们的两位姐姐及一个弟弟都出生在江苏常州武进乡下的茅堰村。

常州居长江之南、太湖之滨。自春秋末期(公元前547年)吴王寿梦的第四子季札封邑延陵起,就揭开了常州长达2500多年有准确纪年和确切地名的悠久历史。

与苏州、杭州等众多的江南名城一样,常州风景如画。境内河湖交错,水网纵横;小桥流水、竹林蝉鸣;田园村舍,如诗如画。方圆数百里之境内名胜古迹众多,历史文化名人荟萃。

而常州所属的武进县(区)则在中华文明发展史上更胜一筹。据考证,早在5000多年前,这一带就有人类定居,繁衍生息。郑陆寺墩、横林青墩出土的文物表明,新石器时代在武进境内已开始形成原始村落。到了春秋时期,武进地域内已有中国乃至世界上最早的城池形态出现,闻名中外的武进春秋淹城是国内迄今保存最为完整的西周至春秋早期地面城池遗址。

春秋淹城遗址在离伯父和父亲出生的茅堰以西不远处,距今已经历2800余年的沧桑。经发掘出来的淹城遗址东西长850米,南北宽750米,占地约0.65平方千米。以数千年前的标准加以衡量,当可属堪能与世界古代史上美索不达米亚底格里斯与幼发拉底“两河文明”(Mesopotamia culture)相媲美的华夏古代著名“地标”建筑。

相传商朝末年,东夷奄君为躲避周王的攻打,带领整个部落南下,来到这里后便筑城挖壕、定居下来。因该城的四周都开挖了一圈又一圈的护城河,好像淹在水里一样,故称“淹城”。淹城遗址有土墙三重,分为外城、内城、子城。各城之间均有护城河环绕,只在西面有一出口通道。春秋淹城三城三河的形制似一个神秘莫测的水城迷宫,易守难攻。它是华夏古代军事建筑智慧的生动体现,在全世界独一无二。

我未能考证“茅堰”名称的由来,但总觉得它带着江南乡村泥土的清香和一种无名的亲切感。

记得20世纪50年代中的一个初春,我和弟弟跟着父母从上海回老家,天蒙蒙亮时在常州红梅天宁塔跟前的码头登上小火轮拖拉的木船。沿着散发着乡村特有清香的河道,小火轮冒着灰烟“突突”地向前,破开轻如丝缎的薄雾,一路停停靠靠、上上下下,不知不觉中太阳已在蓝天中露出笑脸。终于到了南泥桥,远远就看到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三叔在招手。我和弟弟拉着船夫的大手,踩着跳板蹦上河堤,顿时欢呼起来,只见灿烂的阳光下,茅堰一片春意盎然。夹杂在房前屋后的片片油菜花,迎着阳光怒放着;金黄色的油菜花随风摇曳,淡淡的花香,携带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我的祖父祖母在老家故屋前有一个小池塘,池水清澈,可以看到水中群群戏水的蝌蚪。走近后“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一片翠绿的竹林和垂柳围绕着池塘,祖母笑吟吟地站在竹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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