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菊笑得合不拢嘴,“不过后来你又赚回来了,是旁边桌的一个小姑娘,长得还真漂亮,你跟人家没聊几句,就像头疯牛一样抱着人家满堂跑,嘴里还一直在喊‘呀咩喋’(日语音译,‘不要啊’之意)。”
听了这话,我惊出一头冷汗,“啊!怎么会?那后来我没被抓走啊?”
老菊说:“要是抓走,你还能睡在这儿啊,没事,你情我愿,那姑娘被你抱着,可开心可享受了呢。”
我赶紧求老菊,千万别把这事告诉傲娇,尤其是那张照片,赶紧删掉。
老菊说:“删掉?给我个像样的理由。”
我想了一下说:“我这人吧,偶像包袱实在太重,你看都已经喝成那样了,你当时就不该拍,这怎么见人啊?”
老菊说:“接着臭美,接着装,这个理由不成立。”
我说:“好吧,我这是要毁灭证据,我对傲娇是认真的,这你知道。”
老菊允诺,“嗯,这才是真心话。”他当即指指戳戳佯装去删。
可也怪我太信任他,没有全程监控,以至于一个月后,他给那张照片配上一个不堪回首的词,又发还给了我,上面写着“呀咩喋”。
主啊,原谅我。
生活无须观众,爱情不必承诺,朝不保夕的始终都是人之欲望,而非现实的短缺。旅伴也好,伴侣也罢,抑或是为了同一目标而短暂共事的工作伙伴,有缘相聚,并能这样无龄感地相处,真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
傲娇很快便找到了我,还没等我开口跟她解释,她就说她已经原谅我了,昨晚确实不怪我,并旁敲侧击试探我,昨晚她有没有不当的言行。由于心虚,我对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只字不敢再提。只用一句话搪塞她,“你看我都喝成那样了,哪还记得啊。”不过,这同时也宽了她的心。
又宿一夜,我们到了徐志摩笔下的翡冷翠——佛罗伦萨。在这个文艺复兴的策源地,我们共同拜会了但丁、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浪迹意国的吉普赛人特别多,大多从事着正当商贩行为,不过猫腻也很明显,喜欢用印刷品冒充油画来骗外国人,技术含量还是不怎么高。
短欧来电,他已转道去了比利时,到布鲁塞尔后就不再走动,原地等着我们。短欧还说他的病完全好了。我窃笑,说傲娇这回可真的出了状况。
确实,我没骗他,自从到了佛罗伦萨,傲娇低烧不断。也确实难为她一个姑娘家,一路上太赶,加上海拔与温差,时而雨雪,时而骄阳。我倒还行,回到零海拔之后,一切恢复了正常,只不过有点腹泻,“顷之三遗矢”。
我跟他们三人说,明后天就在罗马和梵蒂冈,那不勒斯这回不去了,然后长途跋涉,穿越意大利、奥地利、德国、瑞士,去梦幻之都瓦杜兹,小住两天,然后再穿越法国去比利时。预计在布鲁塞尔开完总结会后就该打道回府了。
听到“回家”二字,各人心情都很复杂,谁都想一直玩下去,可毕竟玩也是体力活,此行每个人的身体都或多或少出了些状况,而且出来这么久了,无人不惦念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