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心情再出发(4)

我与学恭的见面没有安排在我们入住的酒店,是我的提议,想让他陪我去一次巴黎圣母院。这其中的原因只有我知道。尽管天主教的传统中许愿后无须还愿,可我还是执拗地想依照佛教传统亲自来到圣母玛利亚面前汇报工作。当年在此许下的那个心愿与Karine有关,如今只实现了一半。

第二天,傲娇听说我要去巴黎圣母院,就要跟我一道去,我说你跟他们去逛卢浮宫多好啊,这不正对你美术家的口吗?她说不要,都去过无数次了,这回要跟定我。最后我拗不过她,只好带上她。

与学恭多年不见,一见面感慨唏嘘。

学恭说:“实际上我只比你小一岁,为什么看上去你至少要比我大五岁以上?”言毕竟还用眼神来向我边上的傲娇求证。

傲娇当然不会顺了他的意,“我看不是,反过来还差不多。”一个白眼翻起来。

我则比较实事求是,“不好比,不好比,国内成天雾霾,上海的梅雨季节现在快变成酸雨季节了,哪有你滋润。”

学恭问我行程里能不能加上里昂?我一摊手,说我做不了主,恐怕不能。

接下来,我们进了圣母院。傲娇被我的虔诚所感染,学我的样,也去祭台前点了蜡烛。出来后我们便沿着塞纳河散步聊天,一直走到一间咖啡馆的门前,傲娇提议进去坐。我看她也实在是走不动了,就拉着学恭一起进去。

我与学恭的交谈,主要围绕着近些年各自的境遇。

我原本以为,这些事情傲娇是绝对不会感兴趣的,可后来我发现她居然安静地坐在边上,没打瞌睡,认真在听。尤其是当我向学恭打听起Karine的下落时,她敏感地竖起耳朵,出人意料地插问我:“Karine是谁?你的前女友?”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学恭也笑了,揶揄道:“好机灵的小姑娘,不知是福还是祸?”

下午,与学恭分手后,他回了里昂,我和傲娇回了酒店。晚餐后,在酒店院内的花园里,在傲娇几番好奇的追问下,我把我和Karine的故事告诉了她。

听完之后,傲娇长吁一口气,“有点点感动了,不过,都已经过去了,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里出不来。”

其实她这是自作聪明,我几时说过我出不来了,人偶尔念念旧情,总还是正常的。

在巴黎的第三天和第四天,又是演讲、交流、研讨、会议,一连跑了三所高校,疲惫不堪。第四晚是解放的一晚,过了这一晚,前半段行程就告一段落了,接下去是自由活动,想去哪玩都悉听尊便。

这一晚我们聚了一次餐,大家都喝了很多酒,短欧终于舍得拿出他的私货与我分享,一种法国本地雪茄。其实口味真的很糟糕,我没好意思说,出门又买了两只哈瓦那产的,这才把口味找回来。

在巴黎的第五天,有新索邦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小鲁和倩(一位是上海小姑娘,一位是湘妹子)相伴左右。两位美女自愿给我们当导游,整整陪了一天,陪的自然还是我们这一小撮朝夕相处的活跃分子。

一早,短欧闹了个笑话。他的英语和德语都很棒,唯独法语稀巴烂,仅停留在“绷住”(音译,你好的意思)的级别。出门前短欧塞给总台小姐2欧小费,然后开始“绷住绷住”了半天,我看着都累。

其实他只不过想关照一下,打扫房间时别把他桌上的印稿整乱了。总台小姐听了一头汗,用英语问他会不会讲英语。幸好傲娇也在边上,用标准的法语复述了他的话……

短欧慢慢转过脸来,老脸红扑扑的。虽然我偶尔也有世故圆滑的一面,深谙“人艰不拆”,但此刻我实在按耐不住“喜大普奔”的心情,一掌拍在他的肉肩上,赞道:“来自阿尔卑斯的纯天然牛×!”

一听到阿尔卑斯,傲娇来劲了,借着刚才那一幕助人为乐,她居功自傲,提出要去阿尔卑斯爬雪山,问我们啥想法?我说我举双手赞同,那算是第一站,行程的其他部分等晚上回来后一块商量制定。短欧努力从刚才的尴尬中回过神来,也点了点头。傲娇欢快地飞出酒店,我却被短欧拉住。

短欧说:“我跟你打个赌,你追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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