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去年在中国干了些什么(36)

23,随机片段

我经常会这样,可悲地发现无处可去,无法脱离。又或,曾试图返回记忆?当时光止步于遗失的咒语。以人子的身份进入审判的歌队,以琴身斑斓的花纹卜算,谁曾在暗夜纤手折梅,诱发远古的幻境?谁曾在群山流连不归,任寂寞飘落幽暗的大地?青年的指尖,围绕虚无的魂灵和身躯,终日不得安息。旅行者不该被指责,泄露泉水和葬礼的秘密。向何处去?向何处去?向踌躇的天空?向危险的四季?而我们知道,疾病终将来临,一切不可珍惜。我在咖啡馆里,光明来自无知、来自阴霾。夜色下的咖啡馆,我唯一被许可拥抱,是夜色中迷乱的自己。鱼儿淹没在海洋,人群淹没在空气,我淹没在咖啡店。

24,一夜咖啡馆

我在咖啡馆,我在咖啡馆看见血风筝和杨伟坐在里面,正顽强地交谈着(你一定会说:风扇,这样安排情节也太弱智了,生活中那会这么凑巧,我想想你说的也对。)他们也看见我(在任何地方,只要我一出现,总要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这真不公平),立即停止了说话。

这种碰面不知道算不算是种尴尬。还好我处变不惊,再怎么说,招呼总要打一声的,我走过去,对血风筝说:“我不是故意来这里的,我刚才去寝室找你,她们说你不在,我想想反正没事,就到这边来坐坐,顺便喝点饮料、听听音乐,你们只当没看见过我,继续聊。我坐那边角落里就行了,不要因为我在场就有所顾忌,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血风筝握住我的手,我用力握了她一下,就走到那边潮湿的角落里坐下。

虽然我坐得有一段距离,但只要我竖起耳朵,仍然能将他们谈话听得一清二楚。我有没有竖起耳朵呢?当然。

杨伟:“血风筝,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要浪漫,我给你浪漫,你要粗旷,我给你粗旷,你要内酷,我不该给你外酷,等等等等。”

“为了我。你的确花了不少功夫。”

“你知道有多少女生成天跟在我后面,象狗仔队似的,只要我一点头,她们随时愿意跟我上床,可我不要这些,我叫她们统统滚蛋,别来烦我。我只要你,你胜过一切。”

“是吗?那你的牺牲可够大的啊。不过,杨伟,在别人眼里你也许有魅力、有个性,但在我眼里,你并没有多少吸引力。”

“欧,难道风扇那小子就很有吸引力?你觉得他很有魅力、很有个性?”他向坐在角落里的我指了指,我连忙站起身,拼命挥手道:“Hi”,见杨伟没有反应,我才皱巴巴地坐下。

“对,我就是这么认为的,第一眼看见他,我就知道我再也无法逃脱,也不想逃脱。照佛教的说法,这叫命中的劫难,风扇大概就是我的克星。”

“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会羞愧而死的,我真的那么差劲,我就不信你从来没有为我动过心,哪怕是一点点?”

“干嘛逼我说伤人的话呢?杨伟,感情并不是社会主义,可以按劳分配。如果没有心跳的感觉,那再有多努力都可能是徒劳无功。你是个优秀的男生,已经有很多女生为你痴狂,你就不要在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

“我年年都是三好学生,两次竺可祯奖学金获得者,民间评选的校园十大偶像之一。风扇那小子那点比我强?你居然会喜欢这种人,你看看他坐在那边的熊样,歪眉斜眼,洋洋自得,形状猥琐。真想不通,你怎么会看上他?”

我坐在角落里,和黑暗融为一体。我天生具有变色龙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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