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继续登场
必须承认,关于这篇小说,我怀有不可告人、很难让人相信的目的。对此,我准备在后记中详细地写明,以免给后人编订我的作品全集时添麻烦。而现在,就让故事言不由衷地开始吧!
在故事的一开始,我们可以看到有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男子,长而凌乱的头发,每根都肮脏得象处于原始积累阶段的资本主义。他正低着头,笔直地走在马路中央的白线上。马路的两旁,种满天堂杭州特有的桂花树。这是一个下雨的春日,大雨抱着不淋白不淋的心态毫不客气地往他身上洒落。很快,他就湿得象台洗衣机(我知道这个比喻很差劲,显得我很没水平,但我懒得去改),但他依然故我,低着头,边走边沉思着什么──他当然感觉到又湿又冷,但他就是装作没感觉,这很容易理解,不是吗?──你可以想象,这是一个下雨从来不带伞、自我感觉无比良好的青年。步履匆忙的路人撑着伞与他擦身而过,却并不回头看他一眼。
说实在的,这个男子有着一双忧郁得近乎刻毒的眼睛,古希腊雕塑般的优美轮廓,象现代汉诗一样苍白的肤色,足以激起民愤的危险气质。大家都会同意,如果有圣塞巴斯蒂安再世的话,那就一定会是他。
毫无疑问,这位帅哥不可能是你,这位帅哥只能是我。原因嘛,很简单,小说是我写的。我说了算。
在雨天的马路上,我对自己充满恐惧,甚至有些恶心。至于那满天雨水,就是上天吐在我身上的口水。呸、呸、呸、一直呸。
我麻木的回到寝室,看到六个室友们个个面色阴沉、一幅大难临头的倒霉样子,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我克制住不让我的愉悦从脸上流露出来。我径直穿过他们,脱了鞋,上了床,合衣躺着,随手拿起一本坦桑尼亚版的《道德经》看了起来。
我很清楚他们的痛苦原因。他们的那几根老鼠肠子,从来瞒不过我。愚人节到了,学校歇斯底里地放了四天假,鼓励大家去春游,感受祖国的壮丽河山。平时上课,他们还可以在老师的教诲下,用知识武装头脑,抵御抵御心中随时泛起的对异性疯狂的性幻想。一旦放假,这些小崽子们立马兽性大发,恨不得随便找个女孩来一次蜜月旅行。但是,据不完全统计,浙大男生的枕畔空置率是全省高校最高的。无奈造化弄人,六个多情的男人,只能呆在宿舍里长吁短叹、肝肠寸断。
窗外有阳光照射进来,雨停了,天晴了。我认为,阳光很色情。
不怕你笑,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所以,我有义务为室友们说几句公道话。造成他们现在苦难的,是因为浙大的系科设置极端不合理,导致男女生比例头重脚轻,极不平衡。
出于我天生的高风亮节,嫉恶如仇,我要大义灭亲、刚正不阿地批评浙大几句。僧多粥少,不怪方丈怪谁!由于几任校长的共同努力,浙大现已走在丑女踊跃报考的良性循环的大道上。如果说,隐藏一片树叶最好的地方是森林,那么隐藏丑女的最好地方就是浙大。
有娇滴滴的笑声从楼道里传来,让人真气逆流、血脉贲张。这表明有几匹饥不择食的狼,已经猎获了他们的绵羊。他们和绵羊建立了亲密的私人关系,不仅骗取了绵羊的信任,而且有时候,绵羊一高兴,还会心甘情愿地让狼咬上几口。刚才的笑声,则为绵羊视察狼圈时所发。
狼和羊是男生和女生的代名词。在浙大,完全是反食物链的。给不给吃,什么时候吃,以什么方式吃,全由羊说了算。所以,面有菜色的同学之间见面打招呼,第一句话就是:“吃过了吗?”那意思就是说:“你找到女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