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金传》 战争阴云(1)

罗纳德·托尔金继续在牛津大学英语学院全身心追求他的学业。他能够探究伟大的英国古代诗歌《贝奥武甫》,该诗涉及一位北方英雄,其功勋包括杀死一条龙和其他超自然生物。这一史诗不仅成为他未来学术事业的主要部分,而且是他小说的重要灵感源泉。他所研究的许多中世纪罗曼司同样如此,例如乔叟的《坎特伯雷的故事》的故事,以及《高文与绿衣骑士》,一个阿瑟王时代的故事。他所学习的许多文本涉及圣经材料,例如圣经的意译、布道文章、祷告读物。有些是中世纪动物寓言集(有关动物的合集),通常涉及神奇的创造物和其他谜题。(那时流行的文学概念比一百年来许多大学英语系流行的远为宽泛)。在将构成他小说基础广阔时期的思想和想象方面,托尔金正在打下全面的底子。(这也同样发生在C.S.刘易斯身上,他从1919年开始,也将在牛津大学英语学院学习)。当未来人们阅读他做梦也想不到的《霍比特人》《魔戒》和对中土早期的叙述时,将会步入这种中世纪的现实观。当然,它是一个现代讲故事的人的版本,但是,托尔金在牛津英语学院所研习的古代时期的辉煌也将保留下来。

沃里克依然在他的心中,他经常看望在那里的伊迪斯,尽管这没有中止他继续和T.C.B.S.继续保持联系—但不像克里斯托弗·怀斯曼那么频繁。怀斯曼认为自己和托尔金处于T.C.B.S.代表事物的核心,是它指导观念的守护人。托尔金也探望其他人,当可能时,会看看希拉里和例如他姨妈简·尼夫等亲戚。伊迪斯住在沃里克,给他创造了一种对该城情感上的依恋,他在自己的诗歌和处于萌芽期的艺术—绘画和水彩画—中想象地探索着这座城。他逐渐熟悉了它通常古色古香的街道和小巷,它的西门(临近“无瑕的圣玛丽”天主教教堂),历史建筑,河上的桥,树木,花园,以及位于静淌的艾汶河畔山坡上的宏伟城堡。他的一幅画是他带着伊迪斯撑船时画下的,他将其题名为《从桥下看沃里克城堡》。

当游览沃里克时,托尔金会在许多不同的场所徘徊。在被迫分开的那些年里,他和伊迪斯在许多方面都分别成熟了。在沃里克,伊迪斯品味着自己处境的独立自主和纯然的家庭生活,当两人在一起时,某些情况下会带来紧张冲突。伊迪斯也发现,年长表姐珍妮·格罗夫的不断亲近令人不快—根据汉弗莱·卡彭特的说法,“她们经常相互刺激对方的神经”。由于自己的学习,甚至在大学假期里的其他一些活动,托尔金从来不会在这里待很长时间。尽管令人恼火,但无论托尔金还是伊迪斯,似乎都一直理性地与珍妮·格罗夫和谐相处,在未来的几十年,她依然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与战争的突如其来、不受欢迎的闯入相比,这样的摩擦太微不足道了。

1914年8月4日,德国入侵比利时,英国向德国宣战。在1914年至1918年间,战争在欧洲大部,连同俄国、美国、中东和世界其他地区爆发。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残酷使第一次世界大战显得相形见绌之前,一战是历史上最具破坏性、最恐怖的战争之一。它导致了四个帝国王朝的覆灭和俄国的革命,创造了最终导致二战的条件。它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全球战争。

在战争爆发后两个星期左右,8月下旬,托尔金去了沃里克,以接近伊迪斯。在一个星期里,或可能时间更长,他住在北门的白房子(White House),离伊迪斯和珍妮·格罗夫所住的维多利亚街很近。他俩试图把握到战争的潜在含义。那时很多人都认为冲突不可能持续很久。希拉里·托尔金正准备或已经作为个人(反映出了他作为一个务农者的社会地位)应征入伍。相比之下,如果罗纳德应征入伍,他将成为一个军官。希拉里加入了皇家沃里克郡兵团第16营,任司号员。战争的大部分时间,他将在法国服役,并且几次受伤。希拉里入伍的决定加剧了托尔金同样这样做的压力。受到为国王和祖国服务的理想主义驱使,他牛津大学的许多同学都投入了志愿者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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