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金传》 牛津与新生活的曙光(6)

罗纳德在情感上依附于他母亲一边的、他的萨菲尔德祖先,他们与中西部有联系—事实上,他感到与对他来说是他故事中成为“夏尔”的所有英国地区有强烈的情感联系。伊迪斯也许在情感上就与这同一文化故乡联系在一起,因为她的母亲弗朗西丝来自沃尔夫汉普顿,随后又住在斯坦福郡。这使他对中西部方言和其幸存下来的文学产生了浓厚兴趣。他未来的学术研究和教学就集中在中西部英语的变化,尤其是在14世纪的变化。这一时期引起他注意的一部“罗曼司”是阿瑟王的故事《高文爵士与绿衣骑士》。他有朝一日会将其翻译成现代英语。它是一部美丽的、技巧娴熟的英雄远征故事,在其中,高文的美德受到了一位几乎全身上下都是绿色的骑士的考验。

罗纳德对古代英语方言这种类似情感的依恋在他身上相当典型。他不是以一种非个人化的中立进行创作和创造。在写作导师布置的文章、在海伊街的考试院或圣贾尔斯路的泰勒学院听课、投入学生活动的同时,伊迪斯因此也从来没有远离他的脑海。在他们相互承诺之后,基督教信仰的主题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伊迪斯是一个英国国教教徒。由于在切尔滕纳姆与杰索普住在一起,她的教区教堂处于她社会生活的中心。她在文化集会中因弹奏风琴、参与教堂活动而闻名遐迩。当然,她的英国国教意味着他们的婚姻不可能得到罗纳德的罗马天主教教堂的祝福。伊迪斯愿意跨出改变宗教的一步—她热爱并尊敬罗纳德—但是她建议延迟到他们的婚约公之于众和婚期接近之时。当然,罗纳德相当坚定不移。他的情感纽带与他的教堂紧密联系在一起—他的母亲及其痛苦,弗朗西斯神父的监护和保护,伯明翰礼拜堂为他和希拉里提供的庇护,对一种坚定的、正统信仰的需要。他那么多亲戚敌视罗马天主教,也恶化了天主教对新教和其他教派的看法。罗纳德对英国国教教徒特别不留情面。当然,他最亲密的朋友之一是一位美以美教徒(克里斯托弗·怀斯曼)。事实上,在内心深处,他对信仰有不安全感。前一年,他疏忽了自己的基督教信条。他越来越感到, T.C.B.S.的许多朋友正在丧失道德承诺和坚定不移的品质,而喜欢肤浅的轻松乐事。伊迪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杰索普叔叔会极力反对她和一个罗马天主教教徒结婚的愿望,他对自己的反天主教一点也不隐瞒。当然,罗纳德会毫不犹豫地表示赞同,也许正像汉弗莱·卡彭特所暗示的,它看起来好像是她对他承诺的一种考验。

伊迪斯让步了。杰索普叔叔的反应像她所预料的那样。他命令她离开,只要她能够找到另一处容身之所。这并不简单。作为一个有指定监护人的单身女子,她需要一个陪护人。她想到投奔比她大很多的表姐珍妮·格罗夫,有很多年,当伊迪斯的母亲弗朗西丝哺育伊迪斯时,珍妮选择和伊迪斯住在一起。在弗朗西丝去世后,她对伊迪斯形同母亲。珍妮是一个强健而富足的女人,尽管由于年轻时脊椎受伤而身高只有4英尺8英寸。不久,她和珍妮便开始寻找住处,并且选定了沃里克,而不是返回伯明翰或前往牛津的某个地方。沃里克同伯明翰很近,足以同亲友保持亲密联系,同时离牛津也不远,足以让罗纳德轻松地乘火车前往。伊迪斯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英国国教教徒身份,但她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在自己选择的家安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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