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金传》 校园岁月与T.C.B.S.(6)

在罗纳德离开该校前往牛津时,乔治·布鲁尔顿已近退休之年,但他似乎并未丧失自己的热情。他是古典学的教师,此外还以渊博的知识和热情讲授英国文学。像感激借给他早期英语语法书一样,罗纳德特别感激他将自己引向了英国最伟大的诗人和故事大家之一杰弗雷·乔叟,而对乔叟,罗纳德有朝一日最终也将成为一个权威。当他阅读《坎特伯雷的故事》时,布鲁尔顿正确发出乔叟的中古英语对这个孩子尤为重要。罗纳德已经对英国语言过去的变化相当敏感,并且开始明白了11世纪诺曼征服对早期英国语言和文学的巨大影响。他开始明白,以伦敦为基地的乔叟,代表了诺曼和大陆“罗曼司”的影响对与之相对的那个朝代其他更保守作家种种努力的胜利,这些更保守的作家,当时依然在创造性地运用英语的更古老模式。罗纳德没完没了地被尤其是14世纪的英国语言与文学的混乱变化迷住了—这一时期是乔叟以及罗纳德所欣赏的其他作家诗歌创作的急剧变革时期。当他进入牛津大学时,这些种子日益壮大,而这也将与他创造语言的实验结合到一起。

C.S.刘易斯提到的另一位老师是R.W.雷诺兹(“迪基”),他像布鲁尔顿一样,给罗纳德教英国文学(这一科目很少在正式的学校课程中占重要地位)。他在学校也教古典学和历史。在走向教学岗位之前,雷诺兹曾为一份通俗好读的杂志《全国观察者》写过文学评论。罗纳德发现,他教的历史“乏味”而枯燥;很明显,雷诺兹的真正热情在文学。汉弗莱·卡彭特推测,这位老师试图在学生中逐步灌输的对风格和趣味的欣赏具有鼓励罗纳德写作韵文的效果。他早期的一首诗题名为“树林-阳光”(“Wood-sunshine”),他T.C.B.S.的朋友怀斯曼,后来曾给它谱过曲。在这首诗中,他曾写到“发亮的小精灵”,她“满身喜气洋洋。不将悲伤放在心上”。在离开爱德华国王学校之后,罗纳德还和雷诺兹保持着联系,他发现他“作为一个人十分有趣”,罗纳德将自己的几首作品送给他评论,他也做出了点评。

罗纳德在爱德华国王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于1911年7月26日结束。整个的告别节目以表演阿里斯托芬的《和平》收尾。罗纳德是出演这部喜剧的人之一,表演用的是希腊语,合唱配的是当时音乐厅的流行曲调。阿里斯托芬的戏剧原来在公元前421年搬上雅典的舞台,其时古老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已经打了10年,那时希望这场战争尽快结束的呼声高涨。回过头来看,选择这出戏剧,对英国来说十分切题,仅仅3年之后,这个国家就会投入一场“结束所有战争的战争”。后来,在离开学校数周后,罗纳德前往瑞士度假,这次度假将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尽管也许不是有意如此,但这次度假还是变成了对罗纳德从中学到大学之旅的仪式性庆祝。历经艰辛跨越各种惊人高度的山峰、有时是危险重重的长途跋涉,这经历以后可以看成是从中学时光到牛津的成人研究热情及随后的战争象征旅行。50多年之后,罗纳德依然对这次旅行记忆犹新,他所看到的,在《霍比特人》和《魔戒》中也都可以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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