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金传》 校园岁月与T.C.B.S.(1)

那是1911年夏季学期,离伊迪斯·巴雷特南迁到切尔滕纳姆已过去了一年半。罗纳德只给她写过两次信,这两次得到了弗朗西斯神父的允许。她在前一年的12月,给他寄过一张空白的圣诞卡,之所以一字不题是为了不让罗纳德陷入困扰。担心他失去进入牛津大学的机会,且失去对其监护人的诚信,也即意味着保持暧昧不明的沉默。秋季学期,罗纳德将开始他在牛津的学习。

罗纳德依然对伊迪斯牵肠挂肚,而且必须设法应付爱德华国王学校男孩子们的友谊,尽管他的确中断了与父母双方家庭女性亲戚间的联系,其中包括与他的表姐妹玛乔里·英克尔登、玛丽·英克尔登及他所挚爱的姨妈简·尼夫的联系。汉弗莱·卡彭特曾推测道,自伊迪斯离开之后,“接下来3年的所有快乐和发现—而且是他成长中的生机勃勃之年,堪与和他母亲在一起的那些年相比—将不能与伊迪斯分享,而只能与他同性的其他人分享,于是,他逐渐建立起了对他一生受益的与男性同伴间的联系。”这也许言过其实:在后来的岁月中,罗纳德和C.S.刘易斯都卷入了牛津学院内部的社会系统之中,在这种系统中,社团和友谊都是同性的、排外的,这是一种成规。这也反映在全是男生的爱德华国王学校的男孩子们的风尚之中,在该校的主流学校生活中,期望将自己的学生送往牛津或剑桥大学,并且拥有自己的“长官培训团”。

几个月之前,牛津大学两个著名的教授席位的未来持有者通过了第二次的牛津奖学金考试,这公认是爱德华学校培养业绩的小小荣耀。他获得不太高的奖励,还需要学校的公费资助和弗朗西斯神父始终如一的慷慨资助。他应当获得更多更好的奖学金,不过他让自己在一系列事情上分了心—频繁的英式橄榄球比赛,学校辩论社的辩论(有时是用拉丁语),“长官培训团”的演练和田野实践,但最重要的是,他沉迷于语言,真实的或幻想的语言,不过最喜欢的是古代语言。在辩论社,他的第一次演讲,是大胆地在一个妇女还没有选择权的时期,谈论站在女性解放运动的一边:“应该对‘好战的妇女参政论者’的目标表示同情,对她们的策略表示钦佩”。他的演讲并不总是能与他论点的强有力相匹配。人们习惯于称他漫不经心,但事实远不是这样。他游移于受到自己追求的驱使和屈服于分心的诱惑之间。因为在他的一生中是如此经常反复地“分心”之事有时确实越来越照亮他道路愿景的真实事物。他对语言的喜好是千真万确的。C.S.刘易斯一语中的地说:“托尔金习惯于将自己描绘为‘吉尔森(校长)迄今最无所事事的孩子之一’。但是,‘无所事事’在他这里,意味着对哥特语、盎格鲁-萨克逊语和威尔士语个人的、独立的研究,以及第一次试图发明一种语言。”

与漫不经心截然相反,罗纳德在学校承担了许多任务,并且自始至终努力加以完成,同时,获得了令人垂涎的图书管理员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条件,只有几个男孩像他一样获得了这样的便利条件,他们大多是他密友。他也认真地投入英式橄榄球运动,并且成了一个小有成就的球手。前一年,在这项粗鲁、混乱的比赛中,他相当严重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在后来的岁月里,他以口齿不清而众所周知,往往被归咎于这次受伤(尽管在他朗读和复述时,他能清楚地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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