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丝一世大桥横跨杜罗河,把波尔图两岸紧紧连在了一起,东边是建在河谷的旧城区,河对岸则是相对平坦的加亚新城。大桥同3年后建成的埃菲尔铁塔出自同一设计师之手,连拱形弧度也如出一辙,然而它却没有像铁塔一样受人膜拜,只是静静地停在那里守护着通向大西洋的入海口。我很痴迷于新艺术运动中盛兴的曲线形设计,因为无论是高迪改造的巴塞罗那还是拥有阿克门斯大桥的里加,它们超前的时尚轻松感与现代元素自然接轨,刚中带柔又妩媚了整个城市。为了靠近这座铁桥,不熟悉路况的父亲一不小心就开入了死胡同,还是一个大斜坡。空间狭窄,父亲正想办法倒车出来时,胡同边的二层住宅楼里走出来一位年长的婆婆,她一边摆手一边用葡萄牙语大声地念叨什么。父亲以为是机动车的声音吵到了她赶忙说"Sorry",没想到她走到有些挡路的大回收箱前有些吃力地把它们移至一边,然后又挥手示意父亲转向过去。无论用什么语言,单纯的"谢谢"根本无法表达出我们对此举手之劳的触动,我从倒车镜看着她真是美好。
车子踉踉跄跄地终于到了桥下,岸边有很多小餐馆和咖啡屋,刚烤出来的蛋挞飘着香味,路边摆着传统麻纺织制品的小摊,许多游人或是悠闲地散着步,或是坐在杜罗河边慢慢地晒着太阳。有个小姑娘,在河边的一块平台上自顾自地练着芭蕾舞,母亲示意要帮她拍张照片,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变得羞涩起来。一对情侣,领着宠物狗,并排地坐在岸边,静静地坐着,虽然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但是我相信他们的表情足够惬意安然。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协调,唯美又绝对真实。
有一个故事是这样讲天堂与地狱的区别的。天堂和地狱的所有环境都是一样的,只是人们用的筷子都非常长无法自行取食,地狱的人都只想自保却无法将食物送入自己口中,而天堂的人却用筷子互相喂食尝尽美味。人性中卑劣的特征是无法掩盖和否认的,比如自私,比如贪欲,客观来讲并不可耻。可怕的是如果人自身把这些阴影过于强化,遮住了人性里本身具有的闪光点,这才是真正的暗无天日。越来越多的凡人善举出现在新闻报道里,其中大多数的事件都应该是我们生而为人理所应当要做的事,是我们所生活的环境中必须存在的状态,然而当这种理所应当的所谓善举被如此大肆宣扬时,恐怕才真正值得我们质疑和反思的吧。
跳芭蕾的女孩
在波尔图不到两天的时间,无意中又被很多人和事所感动,这种美好仿佛就是人间天堂。爱上一座城市可以有很多理由,因为风景因为美食,因为记忆因为历史。爱上一座城市也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只因为这座城市无私地滋养了充满真善的人们。
杜罗河的怀抱
纯净,温暖
甘洌的阳光
不吝惜滋养希望
静美夕阳
忘记还有忧伤
固执的偏爱来自你的葡萄美酒
只因为你孕育了
最甜蜜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