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梦想出家为僧(1)

1921年前后,蒋介石和毛福梅的关系变得越加紧张,甚至闹到不肯与毛氏同床的地步。这对于一生嗜色的蒋介石而言,绝非一件小事。1921年1月22日,蒋介石终于从外地回到溪口家中,不料他刚见毛福梅就感到不胜其烦。这一时期的蒋介石,早把当初与毛福梅结婚时夫妻俩曾经有过的和美往事全然忘在脑后了。蒋氏当时的心理,诚如他归乡当夜在日记中写的一样,与毛氏关系已到势如水火的地步。蒋日记中说:“正午到家,见妻而面有怒容,见母而心咽悲酸。家庭之于人生,实为一大魔障。”由于蒋与毛福梅感情不和,他当天在溪口家中仅仅逗留几小时,便马上返回奉化县城去了。正如他所记:“二时半别母,五时半回城舍。”

蒋介石独自在奉化县城居住,蒋介石日记1921年4月3日又写了这样的内容:“经国母子不遵教回家,见其母之人影足音,嫌恶之情不可制止。而又惜爱其子,不准教训,与我为难,痛恨之心,无以复加。逼我争斗,竟与我对打。此恨终生不能忘却,决计离婚,以蠲痛苦。殴打之后,自伤元气,诚自寻痛苦,犯不着也。当日即令妻妾大小儿子均出去,以清家规。为此终生怨恨母亲,亦无所惜也。”这表明蒋介石这次好不容易回奉化,他和毛福梅的关系非但没有改善,反而因一语不投,再次发生争吵。而两人争吵之中甚至发生了对打。毛氏从小生在农家,情急之时,也难免动粗,这就给她和蒋的紧张关系雪上加霜。蒋介石在这次夫妻对打过后,首次在日记上表明了他处理家庭问题的决绝态度:“离婚”!自此蒋、毛的夫妻关系再未和缓。

经毛思诚整理的《 蒋介石日记类抄 》中,对蒋、毛对打一事,也有相似的记载:“下午,游文昌阁回,在书室看《 通鉴 》时,见毛氏与经国擅自从城舍归,愤不可遏,与之拼命大闹。”两文虽文字有异,但内容基本一致。

对毛福梅和蒋介石这一时期的关系,团结出版社出版的《 蒋介石的国事与家事 》中也有相同的记述:“1921年,蒋介石与毛福梅的感情日趋冷淡,‘甚至不愿同衾’。4月3日这天,蒋在丰镐房内看《 通鉴 》,因一事不快,即马上对毛氏拳脚相加,毛氏吃打不过,也进行自卫,对蒋乱抓乱咬。此时的蒋、毛感情已濒于破裂。这场厮打怒骂的结局,当然是毛福梅女士被打得遍体鳞伤,与经国抱头痛哭。蒋介石在当天的日记中这样写道:‘余于毛氏平日,人影步声,皆足刺激神经。此次因事寻衅,竟与我对打,实属不成体统。决计离婚,以蠲痛苦……即逐妻妾二子出外,以怼我母亲,无乃太过矣乎!’”从蒋介石这一天的日记可见,他和毛福梅之间的摩擦非但没有因蒋母生病而有丝毫缓解,甚至还因为毛福梅的不知随机应变、适度转圜,反让蒋介石进而对之前孝顺有加的老母也产生了恨意。从蒋的日记可以断定,蒋、毛两人感情破裂,已到形同水火的地步,早年在溪口成婚时建立起来的亲爱之情,都因为互不理解、互不相让,在这次蒋归家时濒临破碎。

现在的蒋介石已经不再和毛福梅同床,婚外的感情生活,多由妓女弥补。他与多年固守溪口乡间的毛福梅已经格格不入,而今归家,全为蒋母病重。如若毛氏这时能认清形势,趁机用柔情感化其夫,或许蒋介石也有勉强维持关系的可能。但蒋介石没有想到的是,原本逆来顺受的妻子,竟因一件小事,敢和他分庭抗礼,甚至发展到对骂对打,这就让蒋介石更不相容。多年来他对这桩包办婚姻积蓄的不满,此时都如火山般顷刻爆发了。相隔一天,蒋介石便萌发彻底与毛福梅断绝关系的念头,并且当即付诸实施。蒋介石当天日记中这样写:“作寄懋卿(即毛福梅的娘家哥哥——引者注)讯稿,约共千余言,缕诉与其妹决裂情形及主张离婚理由。闻毛氏尚未出门,急极,咒诅母,以非此不能激动其心。然而,吾之罪戾上通于天矣!何以为子,何以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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