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第二次来日本的时候,正值天气奇寒,棉絮般的雪朵在铅灰色的天穹间纷纷扬扬。蒋所乘的轮船在神户靠岸后,北风呼啸,冻得他浑身发抖,从小生活在浙江温暖气候中的蒋介石,第一次体会到日本的严冬奇寒。当蒋介石和张群等学员乘汽车来到位于东京郊外的振武军校时,他才发现前来日本留学,远比自己从前想象的要艰苦百倍。日本军事教官对中国学生的训练完全采取了武士道的强悍作风,中国学生操练时如稍有不慎,就要遭到日本教官的皮鞭抽打。在蒋介石眼里,日本振武军校的教官甚至比保定陆军学堂的吉野还要凶狠,可他到了日本就再不敢像从前在保定军校时那样和教官公开对峙了。蒋介石虽然仍对教官充满敌意,可他不敢造次,更不敢举枪对抗。他看不惯日本教官以鄙视目光打量他那清瘦的身材,但他敢怒而不敢言。不过,正因为日本教官凶悍无礼,因此中国学生和教官的冲突时有发生。因不满军校的伙食标准及教官们的苛刻,蒋介石曾领导过一次罢课学潮。他和张群等人集体罢课,躲到东京郊区的一幢民宅里,声称如校方不改善伙食,他们就坚决不回校上课。最后校方不得不屈从, 蒋介石这才再次回校。
紧张的军校生活不仅没有压垮瘦弱的蒋介石,反而让他变得更加雄心勃勃。特别是在中国学员中,蒋历来主张凡事以强取强。蒋介石的强势心理,不仅表现在他极力保持军事训练的优势,在私生活中他也处处显现与众不同的争强好胜。这其中也有一段与蒋介石嗜色相关的插曲,不妨叙述一下。这是蒋介石在日本军校求学期间的艳史——他和一个名叫张希骞的同学,在日本竟为一位彼此都很喜欢的日本少女相争不下,最后居然效法俄国诗人普希金,双方采取武力对决的方式。蒋介石一度企图通过决斗,得到这位花枝招展的日本姑娘梅惠子。
关于蒋介石在日本与友人相争,为一位日本姑娘不惜拼命的情史,香港明镜出版公司出版的《 蒋介石在日情史 》中曾有披露。作者以第一手资料披露说,蒋介石当年在日本军校读书时期,曾经和一位名叫张希骞的学友相争一位日本少女,因彼此互不相让,刀兵相见,最后险些发生流血事件。此文写得绘声绘色,有对话有情节。甚至把蒋、张为女人决斗时的情景,写得刀光剑影,让读者阅之震惊。但据笔者多年阅史所得之经验,凡“正史”一般均不会如此精彩,此类文稿,无论写得多么妙笔生花,一般都该划归“野史”的范畴。既是野史,恕不在本书中引用,因野史之中无论是否有正史的史实根据做背景,总难免掺杂民间传说的成分。
不过,有关蒋介石与张希骞为日本姑娘拔剑相争的轶事,香港作家杨素也在《 蒋介石画传 》中有所转述。媒体也纷纷转载了上述文字,一时《 蒋介石在日情史 》传播甚广。不过,笔者为此遍查蒋介石在日求学时的相关自述,知情者如张群、戴季陶等人的回忆录等,对此事却不见任何记载。也就是说,有关蒋介石和同窗学友张希骞的这一情场纷争,正史并无记述。因此,不妨把这段记述称为坊间野史。然而不管正史有无,野史也并非空穴来风。近年公开披露的蒋介石日记中就有内容若干,据此可作佐证。蒋介石本人承认他青年时期极端嗜色,当然也是不容忽视的客观事实。
如果说蒋与张希骞为梅惠子拔刀决斗,仅仅是民间的稗官野史,不足为信,那么蒋介石钟情日本女护士佐藤孝子,则是史有记载的事实。
三年的日本军校生活,让蒋介石来时孱弱的身体渐渐变得强健起来。可他尽管卖力地加强体质锻炼,却仍然不受日本教官的青睐,他们都认为蒋介石如此卖力地参加军操,且又在投弹、射击、跳跃、冲锋、拼杀、搏斗、爆破、行刺等训练项目中颇有优异成绩,所有一切都只是蒋介石的表象。日本教官认为蒋始终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稻草人”,一旦到了真枪实弹的战场,蒋介石的体质必定原形毕露,甚至不堪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