Ⅴ北非沙漠风暴起(3)

我在飞往德国之前已完成作战部署,命令第5轻装甲师于3月24日进攻艾尔阿格海拉,歼灭英军守兵,夺取此处的飞机场和要塞。此前几日,德意联合部队攻占了麦拉代绿洲,如果艾尔阿格海拉地区还在英军掌握之中,就会随时威胁到我军的补给线。就在我返回北非后,第3侦察营于3月24日清晨发起进攻,顺利攻占了艾阿格海拉地区的要塞、水源地和机场。英军守备力量十分薄弱,他们在我们进攻之前就撤离了,但他们在阵地附近布设了大量地雷,借此来阻挡我们的进攻。

既得陇复望蜀,随着艾尔阿格海拉的攻克,梅尔沙隘道已经在望。如若占领梅尔沙隘道,就能进一步攻击昔兰尼加。胜利的闸门已经打开,前景如此的诱人,隆美尔不敢去想这样的多米诺效应。许多人觉得隆美尔会在5月份发起进攻,谁也没料到他会在3月底就亲临前线,挥军出击。

1941年3月31日

我军开始进攻梅尔沙的英军阵地。我带着副官艾丁格和参谋长波尔尼中校在战场上督战鼓舞士气。经过一天的鏖战,终于在黄昏时分奠定胜局,敌军被迫向东面撤退,我军占领了梅尔沙隘道。敌人仓皇逃窜,一共有50辆布伦载重车辆和30多辆卡车成为我军的战利品。

隆美尔聪明地觉察到英军多半会撤退而非坚守阵地死战,于是决定违背总部下达的于5月份进攻昔兰尼加的命令,悍然下令立即出击。4月3日,隆美尔兵分三路,严令部队全力以赴齐分进合击。从战术上来看,这却是一次兵行险招的出奇制胜,不仅不同于传统的作战思想,也有悖于此前隆美尔著述中一再强调的不可分兵的理念。

1941年4月3日

晚6点钟左右,我回到司令部,立即有第5轻装甲师的通讯员向我报告他们需要4天的时间来补给燃料。在我看来,这时间长得令人匪夷所思,于是我立即下令他们即刻卸下车上所有的载重,轻装开到师部仓库,24小时之内把所有需要的弹药、军火、食物、淡水补给完毕,然后发起进攻。这样做的风险非常大,因为该师在进行补给的这24小时内,将完全丧失机动性。由于敌人已在撤退途中,我们这样做也算是险中求胜。

种种迹象表明,英军过高估计了我军的力量,此时我们更应该好好利用这一点优势,展开更大规模的进攻,让英军为之胆寒而无法识破我军的真实实力。当然,此时我无法指挥我军真正的大部队衔尾疾追,重创英军;只能命令先头部队给敌军施加巨大的压力,让他们毫无喘息之机。在24小时以后,第5轻装甲师补给完毕,届时我手头可用之兵将会比较充裕。我可以集中部队从南翼进击,由本盖尼亚推进到特密米,切断英军的退路,并尽可能多地将他们围歼。

第3侦察营奉命向班加西方向推进,是夜,我继续驱车北进,前去查看他们的进展如何。我在马格仑地区追上他们,据营长魏赫马尔报告,他们一路行军,顺利到达此处,尚未遇上任何英军。

在返回司令部的路上,我遇见了意大利方面的指挥官加里波第将军,他对这几天以来德意联军所取得的战果显得无动于衷。由于我指挥作战的意图和罗马方面的谕令完全相反,对此他有些恼怒地向我提出抗议,我们之间发生了争执。他还补充道,德意联军的补给非常匮乏,他无法承担这次作战的后果,一切责任应当由我负责。他要我立即停止进攻,在没有获得他的批准之前,不得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我早已下定决心和他分道扬镳,保证作战的战略和战术两方面的自由,这正是一次摊牌的好机会。我要保证自己行动的自由,而加里波第将军则凡事以罗马方面的命令为尊,这样一来往往会耗费数天时间,在战场上,时间往往意味着战机,我当然不会同意他的做法。我们各执己见,寸步不让,争执愈加激烈。在双方争吵的不可开交之时,突然接到柏林的电报,允许我全权自主行动,这正是我期待已久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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