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修伦港宣言到占领华尔街(2)

《修伦港宣言》当然有其限制。毕竟,1962年只是一个变迁的时代的开端:肯尼迪总统在次年被暗杀,蕾切尔?卡森(Rachel Carson)激发环境运动的经典《寂静的春天》在宣言的两个月后出版,贝蒂?弗莱顿(Betty Friedan)掀起女性主义革命的《女性的迷思》也是第二年才出来,而越战还没开始,鲍勃?迪伦(Bob Dylan)还没唱出一个世代的困惑与愤怒。但这份宣言确实启发了1960年代无数美国青年投入对战争、种族压迫、社会贫穷和官僚政治的抗争。

到了1960年代后期,新一代的SDS领导批评《修伦港宣言》过于保守,没有看到主流自由主义的限制,没有看到美国帝国主义的邪恶,于是他们主张更激进的行动,包括暴力革命。但是无论如何,参与式民主的理念确实深深影响了后来的抗争运动。

直到五十年后的现在。

汤姆?海登在今年的回顾文章中认为,在占领华尔街的宣言中,其提出的第一个原则就是要求“直接和透明的参与民主”。事实上他们在占领过程中,比五十年前的青年更彻底地实践参与式民主,因为他们没有领导人、没有组织,一切都是集体讨论。尤其,这个网络时代更让参与式民主有可能出现:人们可以透过网络协调、论辩、决策,但当然他们也知道行动不能只停留在虚拟世界,而必须有具体的“占领行动”。

《修伦港宣言》掀起一个世代的风暴,而占领华尔街及全球各地的占领行动却被批评没有具体议程与主张,但他们的影响还在等待历史的回声。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精神真正响应了当年《修伦港宣言》的信念:

“如果人们认为我们看似在寻求一个不可能达到的世界,那么就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行动是为了避免一个缺乏想象可能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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