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能维持正常的上班,1985年,工厂工劳科长亲自把除名决定送到我的手里。我说:本来应该是我去拿的,麻烦你们送来了。自此,我的生活靠全国诗友们的赞助。我无法忘记,在我创作上最困惑的时期,谢冕同志、孙绍振同志、吴思敬同志给予我莫大的关心和支持。
1986年,我凝神观照自己如何生活,写出了长诗《断裂》。《断裂》表达了人在自我感觉良好的情况下所忽略的许多人生体验,评论界认为是在“展览丑恶”。因为认清了自己,我感到欣慰。
诗刊社在我生活窘迫时对我表示了关切,1986年起我担任诗刊社刊授学院辅导老师。似乎也体会到“往碗里夹好几种菜,是一种幸福”了。
还有,我们总是在谈创伤,至今我仍不明确,创伤的真实部位在哪里。
还有,诗自然是要质朴的,但质朴的情感有时被有教养的诗人所垄断,在质朴之外,仍有我不曾触摸过的世界。难道说,诗人只有心肠变坏了,才具有进行意义?或者说,我一开始就并非纯洁。我在学习纯洁的细节时感受到了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