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之邦(6)

玛尼石在藏族僧俗之众,有无可取代的地位,“唵嘛呢叭咪吽”( OM MANI PADME HUM )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咒,源于梵文,象征一切诸菩萨的慈悲与加持。六字大明咒是“唵啊吽”。佛经中解释为观音菩萨六字真经,代表解度六道众生、破除六种烦恼、修六般若行、获得六种佛身、生出六种智慧等殊胜功德。

与内地一样,每当正月初一和十五日,都有信众来此转经朝拜。

我转经在嘛呢堆里,梅卓说,藏语称嘛呢堆为“多崩”,意为“10万经石”,俯首相看,这些经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大如桌面,小如鸡蛋,多为六字真言。但其中也不乏珍品,有数万块刻有律法、历算、艺术论述和各种佛像的嘛呢石精品,在几块乒乓球桌大的石片上,又将整套的佛经完整地刻在很多块石头上,甚至包括封底、封面,组成一套套“经书”。据称,嘉那嘛呢石城刻的经文有近200亿字,堪称“世界第一石刻图书馆”,2006年,被列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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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玉树震区重建的具体日程,是由次日上午开始的。我与梅卓、赵瑜兄、《 文艺报 》记者王觅分在杨承志书记率领的采访组里,显然是要报告文学作家扛大活。第一个采访点是离结古镇三十多公里的甘达村,即与禅古村一起新建成的两藏族村子之一。汽车一直往囊谦县方向驶去,路途不近。甘达村的村民是从附近的几个村迁来的,栖息地新建在一个朝南的山坡上,坐南朝北。我们驱车而来,车至村口便停了下来,信步入村。上午的阳光,从东山斜照下来,每家一幢小别墅,水泥路面纵横,门前皆有一块地方,拴着藏獒和奶牛,与蓝天白云相辉映。徜徉在水泥路上,看青山别墅,自有一道风景突现眼前,本想随便找一户藏族人家谈谈,可是镇上来的人非要引我们去村长洛娃家。那是新村旁边的一条山沟,在一片豌豆花开的半坡上,新盖的藏族人家在我们前边崛起,睥睨前边的公路和山沟。洛娃已站在屋前迎接我们,他是玉树地震中的全国抗震救灾模范。我们跨出车门,已有哈达敬献而来。进到村长的屋里,老两口拥有八九十平方米的房子,住得十分阔绰,屋前还有一条从山涧流淌下来的雪山之溪,淙淙作响。我采访村长的开场白,就是从这幢小屋开始的,问这是不是当年他家的地盘,洛娃一笑说,家中几个儿子都与乡亲们住到山坡上,惟有他与老伴守着祖上留下的这点根脉,故土难舍啊!

我笑了,说是不是因为你是村长,可以特殊一些,守在这块风水宝地不动。

洛娃说,不是。

我说到了冬天,若刮起西北风,呜呜的,那边山头上可是比这山窝窝里冷哟。

洛娃说,在这里建房当然比山坡上好,有雪山流水,还有两边的山谷挡住了雪风。海拔也低了不少,适宜人居。

那为何不选此地建村?

一百多户人家,这条小小的山沟住不下啊。洛娃感叹道。

我点了点头,笑了,藏族同胞的忠厚坦诚可窥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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