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高原玉树(5)

州文联民间土风歌舞团应邀参加中央电视台“中国民族民间歌舞乐盛典”播演,分别在《 黄河天上来 》、《 共饮长江水 》及《 盛世大联欢 》等几个节目中激情亮相。首届“唐蕃古道诗歌节”在玉树开幕,同时颁发首届“唐蕃古道文学奖”。州委领导决定由玉树州文联设立50万元的文艺创作奖励金,奖励全州的文艺创作。

仿佛正是这场地震,震动了这片广袤的土地,震撼了土地上的万物,虽然我们有些亲爱的同胞不幸罹难倒下,却同时激发了这神奇的土地和伟大的人民所蕴藏着的潜力和创造力,幸存的人们正以更顽强的精神意志、更高远的目标追求、更巨大的热情和力量继续生活和创造,甚至是开始新的更高层次的生活和创造。

在玉树的第二个晚上,采风团与主人们聚餐,我又一次大声说话,又一次大声唱歌,我唱的是《 滚滚长江东逝水 》。我说因为这里是长江的源头,我要献上这首与长江有关的歌。

不用说,就这样,在高原上一边走一边唱,我预感到我的身体将会有些麻烦。可是,人总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刻。在青海,在高原,在玉树,我一次又一次地情不自禁地抒发着心中强烈的感受。

在玉树的最后一个下午,主人安排我们到巴塘草原观看歌舞。在高原洁净如洗的蓝天下,在如茵绿草和五彩格桑花环绕的露天舞台上,我们观看了一场热烈而抒情的藏族歌舞。年轻演员们演技娴熟,表演投入,激情四射。康巴汉子们双腿踏步像骏马奔腾在草原,双臂张开如雄鹰盘旋俯瞰大地;美丽的姑娘们五彩藏袍有如草原上盛开的格桑花在微风中摆动,她们长袖舞动,有如蓝天上的一片片白云舒展。台上台下一片欢腾。我问州文联主席彭错达娃:这是州歌舞团吗?彭主席很自豪地回答:这是农牧民业余歌舞队,是我们州文联组织的。

又一个歌舞节目开始了。歌声有如爆发一般忽然响起。姑娘们在欢快地旋转,小伙子们腾空欲飞。舞台上又是一片欢腾。“好!好!”我和同伴们一次又一次地叫好、鼓掌。我的内心一次又一次地感到振奋。而眼睛,我的眼睛,眼睑却越来越沉,总想沉沉地阖上眼睛。是不是自己太兴奋了?是不是可以闭上眼睛歇息一下?我希望有一个椅子让自己靠一靠,无奈观众坐的是没有靠背的长条凳。这时只听得同伴们说要送我去医务所吸氧……

就这样,一直为大家高度重视的高原反应症在终于我身上发生了。

但是,我心里一直感到很惬意,很快乐。

我的思维一直很清醒。我自认为没什么大问题。

前面说过了,我是一个生性有点儿好强的人,喜欢逞勇斗狠。我很不服气。我不相信自己的身体不适应这伟大的青藏高原,高原上伟大的人民,这世所罕见的重建的玉树。直到后来回到北京,住进医院,我也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身体不行。我想,与其说是我的身体不适应高原,不适应玉树,不如说我是情迷高原,情迷玉树。无非是一路上用情太重,忘记了高原生存戒条罢了!

直到今天,我还是如此这样地想。前不久青海省文联主席班果来北京开会,他来看望我,我对他说我不服气。我说,日后有机会,我还会再上高原,再去果洛,再去玉树的,那里还有那么多好地方没去过,不能不去!无非要切记并遵从高原生存戒条就是了。

班果主席颇为认同我的话,频频点头称是。

但我又说,在那神奇的高原上,还真的不敢保证到时候不会动情,不敢保证不会再一次情迷高原,情迷玉树。于是班果和我一起哈哈大笑。

2013年4月初写于北京民旺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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