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以来,世界各地接连爆发多场特大天灾,由2008年初的中国雪灾到稍后的缅甸的风灾,近日本港及华南的雨灾,乃至世界各地的旱灾和洪灾,人命伤亡惨重,这些天气惹的祸还没有包括地震和火山爆发,愈来愈多气象学家倾向于认同,特大天灾的主要成因是“反圣婴”*紧接着“圣婴”**出现。
1997年出现“超级圣婴”,1998年到2000年持续出现“反圣婴”,这种全球化天气现象在过去并不多见,有人危言耸听:圣婴与反圣婴持续现象是世纪末现象,预示着第六次物种大灭绝即将来临。美国女作家劳拉·李(Laura Lee)的“气候历史学”著作——《雨的诅咒:天气如何改变历史》(Blame It on the Rain:How the Weather Has Changed History)正好让我们思考天气与历史的关系,继而学会有勇气而且有所承担地面对今天,以及未来。
劳拉·李告诉世人:天气变化一直在改变人类历史和命运,比如说,第一颗原子弹之所以投在广岛,是由于当地晴朗的天气,另一颗原子弹原定投放在小仓市,但当地当日乌云密布,便投在备选的长崎。又比如希特勒重蹈拿破仑覆辙,敌不过莫斯科摄氏零下20度至30度的严寒天气,溃不成军。1800年8月30日,美国弗吉尼亚数千奴隶计划起义,可是一场特大暴风雨导致革命化为泡影;相反,18世纪的法国经济危机四伏,春旱令食品价格暴涨,一场冰雹彻底砸坏农田,饥民终于拿起武器,为法国大革命拉开序幕……
*即拉尼娜现象。——编者注,下略。
**即厄尔尼诺现象。
大暖化与长夏
布莱恩·费根(Brian Fagan)是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人类学荣休教授,他长期研究气候与历史的关系,赢得“考古学作家”的称号,他在《历史上的大暖化:气候变迁与文明兴衰》(The Great Warming:Climate Change and the Rise and Fall of Civilizations)一书中指出:一千年前的全球大暖化,重新分配世界文明的版图,既让蒙古帝国差点并吞欧洲,也让法国葡萄酒独步全球——文明的去留,就像掷硬币,正反的几率是一半对一半。
是的,一千年前地球经历了一场改写历史的升温期,全面翻转人类文明:欧洲步入兴盛期,华北闹出大饥荒、吴哥窟加速覆灭、玛雅文明土崩瓦解。费根自称“不怕被讥笑的通才”(unashamed generalist),他试图串连气候变迁与人类历史——这是“气候决定论”(climatic determinism),古代气候数据不全,如今可从树轮、冰芯、岩芯、深海沉积物……取得古代气候信息。费根著有《漫长的夏天:气候如何改变人类文明》(The Long Summer:How Climate Changed Civilization)一书,探讨“一万五千年前,大冰河时代结束,地表温度开始升高,人类进入漫长的夏天……”
费根指出:最大的天然灾害发生在公元前5600年,当时地中海海面上升,大水冲进古黑海的低矮盆地中……冰床崩解加快了冰河时代结束以来海水上升的速度……残存于人类记忆中的古黑海洪水,后来,也许就成了《圣经》所载的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