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哀恸有时,跳舞有时。”(5)

在赫茨尔的追随者们提议返回的巴勒斯坦,犹太人从未绝迹,甚至在散居的最黑暗时期,犹太人的小型居住区仍散见于萨费德、提比利亚和加利利。与其他地方一样,他们在基督教统治下遭受过最残酷的痛苦。早期的基督徒禁止他们进入耶路撒冷,十字军则将圣城的犹太人活活烧死在会堂。

巴勒斯坦的穆斯林统治者稍微宽容一些。奥马尔哈里发让他们受到的折磨相对少一些。萨拉丁将他们带回耶路撒冷,一同带回来的,还有他虔诚的穆斯林;在奥斯曼土耳其统治下,他们可以迈出返回应许之地的脚步。1860年,英国慈善家摩西·蒙特费奥里爵士(Sir Moses Montefiore)在耶路撒冷老城墙外建造了犹太村,他的同胞每人只要花一英镑便可以在城外过夜。到1895年冬天,当西奥多·赫茨尔见证艾尔弗雷德·德雷福斯被撤职时,在耶路撒冷的五万居民中已有三万是犹太人。

世纪之交,俄罗斯的一系列变故掀起了巴勒斯坦移民的新浪潮。他们代表着赫茨尔运动的第一批成果。作为务实的理想主义者,这些移民成为犹太复国主义的先驱,从他们中间诞生了领导这场运动长达半个世纪的领袖。其中就有吕便·沙里(Reuven Shari),克里米亚的律师,他的妻子是位钢琴家。“我刚拿到法律学位,便出门挖壕沟,”他回忆道,“而我的妻子则用她受过训练、用来演奏勃拉姆斯和莫扎特的双手去挤牛奶,因为这是我们开发这块土地唯一的手段。”

在他们中间还有一个19岁的年轻人,律师之子,名叫大卫·格林,来自普朗斯克(Plonsk),那是一座距离华沙西北38英里的工业小镇。靠着在父亲的书房门口偷听,他接受了犹太复国主义,那间书房乃是普朗斯克的锡安主义者最喜欢的聚会场所。大卫·格林并不喜欢父亲书房里的争论,他要去实践犹太复国主义,而不只是空谈。

他生活艰难。和他在巴勒斯坦的那一代人一样,他一开始就要忍受饥饿、疟疾和繁重的体力劳动,努力开垦这片他立誓要开发的土地。

在抵达巴勒斯坦的第二年,他从雅法(Jaffa)出发,穿过巴伯·艾尔·瓦德(Bab el Wad)峡谷,步行两天半,去寻找他生活原动力的象征耶路撒冷,但他发现的却是一座巴别塔。在犹太教的精神中心,这位震惊不已的犹太教小伙子发现,犹太人“相互之间说着四十种不同的语言,一半人不能相互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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