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相忘于泸沽湖(1)

“我叫娜珠拉姆,从小就生活在泸沽湖边,是我们家第三代的长女。”这个声音与这个女子,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风景就穿在她身上——精致的天蓝与粉红相互映衬,滚边的粗细花纹交织在她湛蓝色的衣衫上,与白色的纱裙和粗织红腰带相映成趣,仿若飘逸的白云、圣洁的雪山、蜿蜓的天路、野性的天空。

娜珠拉姆在当地的族群中有一个特殊的身份——族长。她这样形容自己的族群:“我们摩梭人是女人当家做主,女性传宗接代,我自然要继承这个传统。从大学回来以后,我就开始走婚,现在有一个四岁半的女儿。跟妈妈生活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因为我们摩梭大家庭不止是一个人,自家的姐妹都生活在一起。我的阿夏也是这个村里的,我们彼此都在自己的妈妈家里生活,白天互不干涉,晚上过来住在一起。”

“一、二、三、四……”小女孩在湖边的长椅上边玩耍边学习识数说,“我能从一百零一写到两百。”玩耍的小女孩是娜珠拉姆的小女儿。女孩娇小可爱,齐刘海、马尾梳、一身粉色的运动衣。看起来,跟很多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身在泸沽湖身边的藏族儿女,脸上所荡漾着的笑容却带有某种宁静。

娜珠拉姆在一旁笑看着:“写完了吗?来给妈妈抱抱。快,妈妈想你了!”

因为摩梭人“母为尊,女为贵”的传统,所以摩梭人的家庭离不开母亲,女性在母系家庭中享有非常尊贵的位置;在这样一个母系家庭中,成员少则十几人,多则几十人,这些人几乎都是一个或几个外祖母的后裔。家庭中所有的子女归属皆为女方所有,血缘也是按照女方来计,财产也按女方继承,家中男子的地位,仅仅是负责抚育自己姐妹的孩子们。跟城里人相反,这里的摩梭人以生女孩为荣。

娜珠拉姆便是自己所生活的母系家庭中最能干、 公平而且有威信的女人,她的职责是支配生产,保管财产,她是母系家庭的一家之长,负责一切内外事务。而家庭中的其他成年男性,他们大多以舅舅的身份和名义进行生活,并努力协助娜珠拉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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