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弗朗科在慕尼黑的家很多次。他总是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所以我知道他会是个很不错的室友,结果也是这样。小公寓被我们打点得一尘不染。我们定期吸尘;吃过饭马上把盘子洗好,不让脏盘子堆积成山;床也是铺好的,军营风格。我们很守规矩,早上起得很早,离家之前会把一切都整理好。你越多做一件事,越会自觉地去做,也越不花力气。我们家比其他人(不论男女)的公寓要干净得多。特别是跟女人们比起来。她们的家都是猪窝。
我们的分工是,弗朗科是厨师,我是洗碗工。他很快就找到能买到意大利面、土豆和肉的意大利食品店。一说起超市,他就不屑一顾了。“啊,美国人哪,”他会说,“你得去那些小店,意大利食品店。”他总是手上提着小食品袋和小罐子走进家门,说:“你只能在意大利食品店买到这些东西。”
我们在公寓里住得很开心——直到有天房东过来把我们踢出去。一天,他来敲门,说因为公寓只有一间卧室,我们必须离开。当时在南加州,两个男人睡一间卧室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我解释说弗朗科睡客厅沙发,但他坚持己见,“这房间真的只能住一个人。”反正我们当时也想找一间大房子,便没有介意。后来我们在圣莫尼卡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带两间卧室的房子搬了进去。
新房子有很多空间供我们装饰,但我们没什么能挂的东西;我当然没钱买艺术品。但有一天在蒂华纳,我看到了一张画着手持双枪的牛仔的黑白海报。只要5美元,我买下了它。回家后我用思高透明胶带把它贴在了墙上。煞是好看。
然后阿提来了。他一看到那张海报就轻蔑地哼了一声,一副生气的样子。“呃,”他说,“真是个傻瓜。”
我问道:“怎么了?”
“噢,我的意思是里根,老天啊!”
“那画很不错啊!我在蒂华纳找到的。”
他说:“你知道这是谁吗?”
“呃,下面写了啊,‘罗纳德·里根。’”
“他是加州的州长。”
“真的啊!太棒了。这下就更好了。我墙上挂着加州州长。”
“是啊,他以前演过西部片。”阿提说。
弗朗科成为我的训练搭档后,我更能专注于比赛的目标了。我决心要赢得在迈阿密拱手让人的IFBB“环球先生”头衔。输给弗兰克·赞恩的经历还是刺痛着我,我不想只赢得比赛,我想赢得干净漂亮,让人们不会再记得我曾经输过。
于是我计划再去伦敦赢一次NABBA的“环球先生”头衔。这会让22岁的我在大西洋两岸一共四次成为“环球先生”,超过健美界任何人的纪录。这会让我重获似乎已经失去的势头;那势不可挡的光环将让我站在聚光灯下,让观众席尖叫。最重要的是,这会让人们觉得世界上唯一两个值得关注的健美世界冠军只有塞吉欧·奥利瓦和我。我的目标是:从顶尖的六个或八个健美冠军的队伍中脱颖而出,成为最顶尖的两个中的一个。这是我的责任,是我来美国的原因。如果我达到了目标,巩固了在健美界的地位,从今以后就能无往不胜。没人再能阻挡我了。
那之后的下一个大目标是打败塞吉欧,赢得“奥林匹亚先生”头衔。我不会再犯去迈阿密之前犯的错误,以为自己能轻松取胜。我要尽我所能刻苦训练。
在迈阿密举办“环球先生”大赛是韦德兄弟的一次实验。1969年他们回到纽约,为了点燃观众的激情,他们把“美利坚先生”、“环球先生”和“奥林匹亚先生”大赛安排在同一天举行,在布鲁克林最大的表演场地布鲁克林音乐学院轮番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