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狩猎记
我曾在康涅狄格州的哈特福德小住,并有幸狩猎到一只野生火鸡。这是一个值得传之子孙后代的英雄壮举,作为故事中的主人公,我总是乐于和人们分享。
事情的起因是一位住在深山老林的美国农民朋友邀请我与他一同狩猎。他向我保证能猎到山鹑、灰松鼠、野火鸡,还允许我再带一两位朋友同行。1794年10月的一个大晴天,我与好友金先生雇了两匹马就出发了。哈特福德距离巴罗先生的农场大约有五里路的距离,估计天黑前我们就能抵达。
金先生是个冒险家,行为古怪、酷爱狩猎,每当他成功射杀都会引发他对猎物命运的哀伤与感慨,对自己的杀生行为深深愧疚。尽管如此,他还在不断重复着自己的杀生行为。
虽然一路不太好走,但总归安全到达了目的地。主人没说多少客套话,但他的举动却告诉我们他是真心欢迎我们到来的:短短几分钟内就把我们俩人、马匹、猎狗安置得舒舒服服。
我们花了两个小时参观他的农场和设施,具体情节不再赘述,在这里我只想说说巴罗先生的四个丰满漂亮的女儿,我们的来访对她们来说可是件大事。四个女孩子中最小的十六岁,最大的二十岁,她们质朴而清纯、活力四射,举手投足间都充满魅力。
参观完农场后,主人便邀我们出席丰盛的晚宴。席间有一块精制的腌牛肉、一只炖鹅、一只很大的烤羊腿,还有各种水果,餐桌两头还有两大扎苹果酒,可口得简直叫人欲罢不能。
我们用自己的好胃口向主人证明我们是名副其实的运动好手,主人尽其可能地给我们讲述了哪里最有可能打到猎物,哪里有什么明显标志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回来的路,还有可以得到补给的农舍位置,等等。
我们边聊边喝着女孩子们为我们沏的茶,每人都喝了好几杯。喝完茶,主人把我们领到一间有两张床的屋子里,由于白天的疲劳以及晚饭时喝了点儿酒,我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我们起床出发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走出巴罗先生家所在的空地后,第一次踏进从未遭采伐过的原始森林。越往前走,周围的美景越让我陶醉。一路上我目睹了时间的伟大,它可以创造一切也可以毁灭一切。我仿佛看到一棵橡树的所有生命历程,从刚出土只有两片嫩叶的幼芽,到只剩下一段高大、乌黑的死树干。
金先生把我从幻想中唤醒,他招呼我赶紧开始打猎。最先打到的猎物是几只小灰山鹑,肉多而且细嫩。接着我们又打到六七只灰松鼠,这可是值钱的猎物。不一会儿运气来了,我们发现了一群野火鸡。
它们飞飞停停、叫声不断、乱作一团。金先生先开了一枪便去找他的猎物了,我本以为其余的火鸡都飞到射程以外了,不料离我不到十步远的地方还剩下一只掉队的家伙。它刚想飞,被我一枪击中,掉到地上死了。
只有猎人才能理解刚才那完美的射击所带来的巨大满足,我翻来覆去地摆弄着那只象征着荣誉的火鸡,目不转睛地欣赏我的战利品足足有一刻钟之久。这时我突然听到金先生喊我给他帮忙,我赶紧顺着喊声跑过去,他想让我帮他找那只野火鸡。可是那只他发誓一定打下来的野鸡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让我的猎狗帮助搜寻,而狗却把我们带到一片长满灌木丛可能有蛇栖息的地方,我们不得不放弃寻找。金先生为此大为光火,一直到回家他还耿耿于怀。
这一天的狩猎生活中就没有其他值得记录的了。不过在回家的路上,我们迷失在密密的树林中,正当我们绝望地打算在林中露营的时候,突然听到几个女孩子银铃般的声音,还有她们父亲雄浑的男低音。真是太好了,他们出来接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