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收拾布置妥当了,才有心思开始做其他事情。
大理的新家,隐匿在古城洱海门的民居深处。在窄小的胡同里拐来拐去,走到路的尽头才是我们的家。每次回到家关上大门那一刻,好像把喧嚣的世界隔离在了千里之外,顿觉清静。终于又回到了我们的秘密花园,只有我们一家三口的世界。穿行在满是植物的院里,有时要躲闪和弯腰才能避开伸出的枝桠。
院子不大不小刚合适,不同花期的花依次盛开,常有各种不认识的鸟儿落脚在院子里的银杏树、李子树上,是真正的鸟语花香。有一次,卧室的窗户和门都大开着,一只鸟从窗户冲进屋里,又直接从门飞了出去。我们只听到翅膀的扑棱声,一回头,连影子都没看到。院里有一栋二层的小楼,背苍山面洱海,可惜只有两层,不够高度看到洱海。但可以看到苍山,每天做饭时透过厨房的窗户都要看两眼苍山。一楼是客厅、卫生间和浴室,二楼是我们的卧室和厨房。日常活动几乎全都在二楼。
从北京宜家买的家具还没运到,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大理石面的四方餐桌。行李箱暂时摆在地上,日常用品先放在行李箱上,随车搬来的塑料整理箱摞起来,临时充当床头柜。卧室的地面是水泥地上铺了整张的地板革,灰尘很大,怎么擦都感觉不干净。于是,在大件家具运到之前,卧室改造的第一步便是铺装木地板。
一个晴天的下午,我们牵着曹大人,一边熟悉地形一边寻找给铺木地板的店铺。从玉洱路一直往上(往苍山的方向是“往上”,往洱海的方向是“往下”)走到苍山门都没看到一家,好多店铺老板回家过春节都还没回来。往家走的路上已经是又累又渴,经过果子园路口看到有卖梨的就买了几个。付完钱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块牌子上赫然写着“地板”二字。兜了一大圈在家门口找到了目标。
走进店里,在最便宜的那排样品中看好一款防水又防滑(为了曹大人)的深色复合木地板,交了定金。第二天上午来了两位师傅,一人抬地板一人开始铺装。先铺好里面,再把床抬到铺好的地方,最后铺剩下的地面。三下五除二,一个小时全部搞定,又快又好。两位师傅连口茶都没喝就赶去下一家了。
再看我们的新卧室,完全变了气氛,视觉上舒服温馨多了。把地板反复擦干净,摆好床的位置,再挂上带来的素麻色窗帘,衬着深绿色的木窗框。正好有下午的斜阳照在光亮的地板上,这样的卧室,渐渐有了想象中的模样。那个死沉死沉的大理石面方桌已经抬了出去,腾出空间等待托运的家具和行李。
在2月即将结束的时候,家具终于送到,我早已望眼欲穿。卧室的家具如何摆,还在北京时就开始在纸上画来画去,反复设计,最终定下现今的样子。卧室东西向各有一扇刷了绿色漆的木窗,我很喜欢。一扇窗可以看到苍山,另一扇对着屋外的门廊。对着门廊的窗光线好,下方就摆虫子的大木桌,桌旁靠墙放一小三斗柜,可以当作边桌用。大衣柜面对着床倚墙而放,旁边正好还塞得下一个大三斗柜,兼当我的梳妆台和书柜。床头柜则用小方桌代替,小方桌下再塞进一个整理箱。
3月的第一天,午饭一过,虫子就动工了,开始组装家具。先从最大的家具——衣柜下手。只见虫子把所有板子和零件在卧室地板上摊开,再坐在板子堆中仔仔细细研究了10分钟的说明书才开始动手。与此同时,我把托运过来的小件物品和衣服一趟趟搬到楼上,堆在卧室里不碍事的角落。家具还没有装好,就先整理厨房用的东西。这半天儿,他居然装完了大衣柜、两个原木三斗柜和一个小方桌,只剩书桌和转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