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第一天的凌晨,忽从梦中醒来,有一瞬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想起曾在异乡做的几个梦,都是在漆黑的夜里突然醒来。那些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梦,还不是断断续续成了碎片?梦只是梦,现实就是现实。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我在大理,终于在大理了。
我经历过的3月,有的在北京,有的在扬州,有的在杭州,有的在厦门。这一次,我的3月,在大理。
“阳春三月”“三月下扬州”“一年之计在于春”,听上去都那么美好,一切都是刚刚开始,给人希望。青春还在,爱情不远,春风依旧,岁月未满,什么都来得及。可我领教过时间的厉害,当你觉得一切都来得及的时候,当你想珍惜它的时候,它已经溜走了。
这个3月,跟以往都一样,也跟以往都不一样。新的家,新的环境,新的一切;旧的人,旧的心,旧的一切。在新旧交错、眼花心乱的时候告诉自己我在哪里、我来做什么,不让生活走偏。
这个3月的第一天,把它当作一个新生活的开始。梳理好纷乱的心情——激动的,兴奋的,忙乱的,忐忑的——从这个3月开始,我们的日子将日趋平淡,一如我们在北京的每一天。不对未来的生活有任何期许,只在乎眼前的日子。慢慢生活,慢慢感受,用心记录,每一天。傍晚,房门开着,有春风吹动门帘,带着大理夜晚的味道吹进屋来。
曾有一天,在微博里给自己写下文字:“我早晚会去找你,请在苍山下洱海边的古城等我,记得带上你的狗。”忘记了为何会写下这样一句话,当时也并不知道狗从何来,只是想象着那就是想要的生活。现在看来,更像是一句预言。
于是,我履行了对自己的诺言:奔赴大理,找寻那个一直在大理等我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