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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每到过年，北京和上海就变成了一座空城。
我一次大年三十坐飞机的经历，验证了这一说法。
2012年以后，网络实名购票兴起，伯伯再也没有机会帮我买票了，我外出的机会越来越多，绝大多数的远程出行，都是坐飞机。
春运这道题，也变得简单许多，基本上在“去哪儿”上点点鼠标就能买到票，最大的痛苦，自然而然地变成了赶飞机。为了便宜，我常常买春秋航空或者吉祥航空的机票。
2013年的年三十，我买了春秋航空早晨8点的航班。远在虹桥机场，不迟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乘坐第一班地铁，从龙阳路开始，几乎穿越整条2号线。
也正是这个机会，让我正式领略了空城上海。
赶飞机的前一天特地定了闹钟，早上五点半起床，叠被子、洗漱，把充满电的平板电脑和手机放进包里，里面下满的电影足够消磨六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墙角的行李箱是六月离开前就收拾好的，里面是春节前换洗好的衣服。再检查一遍，把所有的窗户关好，天然气和自来水，全部关闭，关好门拉着行李箱出了小区。
路边的小商店全部店门紧闭，停业通知大多是这两天刚贴上去的。
做生意的兄弟大多不屑跟白领们抢交通工具，早早地回家团聚。
我站在路边将近十分钟，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更别说是出租车了。路边空旷，这个点，天还没亮，连行人都没有，自己仿佛置身在恐怖片中，突然有些.人。
那些平日里卖现磨豆浆、鲜牛奶、台湾手抓饼、都可奶茶的小贩，都如梦境一般蒸发了。
曾经在电视上看过关于过年时上海成为空城的报道，但真正体验起来还是觉得有意思。刷交通卡，下地下通道，等地铁，这座天天都挤满了人的城市，在一夜之间安静了，到处都是空荡荡的，让人陌生。
头班车，硕大的车厢空无一人，一个人坐在空空的车厢里玩游戏。如果每天上班是这样，恐怕会笑醒吧。过了世纪大道，车厢里终于零零星星地多出了几个人，也都和我一样，拿着厚重的行李，赶去机场。
这么早起，我居然没有疲惫，过年回家的心情真的让人激动。
坐了这么多年的地铁，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畅通无阻，一个小时不到，就抵达了虹桥机场。掏出手机看看表，时间还早，抓紧时间钻进麦当劳要了一份麦满分，然后赶去换登机牌，托运行李。一直到过了安检，找到自己的候机厅，拿出手机刷微博。一切终于准备就绪，离家越来越近了。
这些年来，春运这个词，就这样成了所有在外漂泊的人的符号，年年抱怨着，年年经历着，那一张张焦急张望的脸，车站下急切等待的心，都正为我们画出美丽的图画。
这张由数亿中国人组成的漂流画面，汇成的东西，就叫团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