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苟的教授

作为著名的学者和作家,朱自清治学与作文都以严谨著称,而作为西南联大中文系教授的他,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在教学上,都是学生和同事眼里一位一丝不苟的老师,据说,生活很讲究整洁和规律,每天都早早起床散步,然后吃早饭。被褥、衣服和办公桌椅一向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术业有专攻,西南联大不仅有自由的学风,而且十分注重发挥各位老师的专长。朱自清专门开设了研究春秋战国时代游说家之辞的“文辞研究”这门课程。由于这门课程相对枯燥,最后选修的只有两个学生。尽管如此,朱自清依然按时上课,照例考试,耐心地解疑释惑,并且从不缺勤,认真履行着自己作为教师的职责。由于这门课程在当时还是一门新学科,所以没有教材可依。为此,朱自清每次都必须做大量的准备工作。他尽可能多地搜集资料,然后把它们摘抄到卡片上,上课的时候再把这些内容抄到黑板上。根本不像是对着两个学生上课,如像对着许多学生讲课一样。季镇淮是朱自清当时的两个学生之一,据他回忆,有一次考试,让标点两篇古文,他有几处没有读太懂,几天后卷子发下来,错误及不懂之处已经被详细标注出来。但过了不久,他们在路上相遇,朱自清告诉他,在某某处的一个标点没有标错,还是原来那个好。季镇淮事后回忆这件事时说:“朱先生阅学生作业不仅认真、细心,而又非常虚心,并不固执己见,对学生作业即使是一个句读符号,也要几番考虑,唯善是从。”

在如今的西南联大纪念馆,收藏着几篇朱自清先生批改过的作文。尽管这几篇70年前批改的作文也许只是朱自清批改过的无数篇作文中非常小的一部分,却能让人管中窥豹,感受到朱自清作为一位教师的细致、严谨、一丝不苟。其中的一篇标题为《我这个人》,尽管只有千余字,朱自清先生批改之处却多达四十余处,错字、错词之处和写的出色之处均以不同的符号一一标出,令人不得不赞叹他的耐心和认真。

在教学上,朱自清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兢兢业业,为了备课或批改作业,他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有一次朱自清拉肚子,夫人劝他早一点休息,他不答应,坚持批改作业,因为他“已答应明天发给学生作业”。他批改作业往往是字斟句酌,从来不会有半点马虎,无论是错误和精彩之处,他都会用不同的符号详细标注出来,好多时候,为了加深学生的理解,他甚至把资料摘抄到学生的作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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