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最佳拍档”(6)

此时此刻,帕特里克向小狗发誓,他决不会让任何伤害再靠近它,他是它终生的朋友,他永远的最佳拍档。他也要给它取一个名字。帕特里克想了又想,但他就是无法想出一个与它相配的名字。幸运,杰克,鲍伯,雷克斯,亨利,什么都不对劲儿。正因为如此,最后他没能给小狗取一个合适的名字。

相反,只有一个名字不断地、再三地涌进他的脑海里:最佳拍档。最佳拍档似乎对这个名字足够喜欢,帕特里克确信,每次他重复这个名字时,这只小狗已经渐渐识别这是自己的名字了。帕特里克说的次数越多,就越发明白这是它最合适的名字。最佳拍档的名字与它完全匹配,因为这只狗是他的狗,他最好的朋友,不是别人的。

帕特里克并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他,他们给他正在上班的爸爸打了电话。事实上,他们打电话给了一大堆人。爸爸、警察、学校护士和当地报纸的记者都来了。大家都说他太出色了,这让帕特里克十分欣喜。每个人都希望问他问题,这让他不那么喜欢。那个女警察全是问题:关于他跳进去的确切地点,他是否看见把袋子扔进运河里的人,或者是否注意到有人逃跑。学校护士摸了摸他的头,量了量他的脉搏,询问他是否吞进了河水,她反复询问他感觉如何。很多人也都询问他感觉如何,他就告诉他们,说他感觉良好,但是他希望收养最佳拍档,放学后把它带回家。他知道家里没有空间把五只全部收养,其他的小狗可以去救助中心,不是吗?他只想要一只,有一只他就很快乐了,只要它是最佳拍档。

然后,他的妈妈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他们也打电话给正在上班的妈妈了。所以现在布赖特韦尔夫人的办公室里成了一个相当大的聚会,“专横的布茨”正在告诉每个想听的人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关于帕特里克这么幸运有赖于他的帮助爬上河岸。帕特里克想告诉大家其实是他自己上岸的,但是他不想惹麻烦,谁帮他上岸在他看来并不重要。现在真正要紧的是把最佳拍档带回家,照顾它。妈妈一直在拥抱和亲吻他,帕特里克不喜欢那样,特别是有这么多人在场的时候。所以最后帕特里克转身走开了。他厌烦周围的一切交谈和饶舌,他想要独自和最佳拍档在一起。

但是他们不会让他独处。没过几分钟,他发现有人蹲在他旁边。这人身穿蓝色制服,戴着一顶鸭舌帽。他解释说,他来自英国皇家防止虐待动物协会。他的声音非常柔和、体谅,这种特征是当人们知道你不会喜欢他们打算说的话时使用的那种带着坏消息的声音。他告诉帕特里克,他是过来把小狗们带走的,并替他照顾它们。“我们会给它们都找到好人家的,帕特里克。行吗?”他说。

“我家就不错,”帕特里克回答,“我可以养其中一只,可以吗?”他抬头看着爸爸,“我们可以,不是吗,爸爸?”但是他的爸爸既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爸爸低头看着地面,什么也没说。妈妈咬着嘴唇,也不愿看他。就在那一瞬间,帕特里克第一次意识到他们可能不会让他把最佳拍档带回家。

爸爸蹲到他旁边,搂着他的肩膀。“帕特里克,”他说,“我们之前已经谈过这件事了,关于养一只狗,不是吗?还记得我们说过的吗?不能在公寓里养狗。妈妈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外上班,你是知道的,我也一样。这对小狗来说不公平。正因为如此,我们养金鱼“小游游”作为替代,还记得吗?你做了一件如此勇敢的好事,帕特里克。妈妈和我,我们太为你自豪了。但是养一只小狗确实不在计划之内,你是知道的。小狗需要空间玩耍,需要能奔跑的房子。”“我们有公园,爸爸!”帕特里克恳求着,他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求求你,爸爸。求求你!”他知道这样做是没有希望的,但他还是不愿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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