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震西域的“山中老人”(3)

到了埃及以后,霍山迅速得到了哈里发的重用,成为股肱大臣。1094年,64岁的穆斯坦绥尔去世,国内发生继承人夺位战:长子尼扎尔和次子穆斯塔利刀兵相向,最终尼扎尔兵败身亡,穆斯塔利继位。

忠于尼扎尔的霍山此时已经羽翼丰满,他在伊斯玛仪派的基础上,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支派“尼扎尔派”(Nizaris),用以纪念那位不幸身亡的前任太子。在欧洲,这个支派又被称为“阿萨辛派”(Assassin),也就是英文“暗杀”的意思。

霍山和他的信徒们离开埃及后,遭到了塞尔柱王朝的入境拒绝,尼若牟首相不欢迎恐怖组织势力回归。幸好霍山还有一块根据地——位于突尼斯加兹温西北面的阿拉木图“鹰堡”(也有文献称为“鹫堡”),这座宏伟的城堡依山而建,高耸入云,地势险要,占尽地利,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霍山当年为此曾付出高达3000金币的代价。

从此霍山就以鹰堡为大本营大力发展信徒,他的门人弟子滚雪球般越来越多,三百座阿萨辛派的战略要塞陆陆续续建立,星星点点地遍布塞尔柱帝国的广袤北疆,一个新的王国“木剌夷”就此诞生!而霍山,也终于成为了一国之主,成就超过了他的旧友、同学兼政敌尼若牟。

木剌夷意为“假道学”“异端”,这个以暗杀为目的的小国家从成立那天起,就成为了周边国家的噩梦,只求结果不问过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霍山手下的死士们将刺杀当成艺术,追求尽善尽美,令人不寒而栗。

因为木剌夷国给塞尔柱帝国带来极大的威胁,尼若牟派遣军队去扫荡北疆,打击恐怖主义。咬牙切齿的霍山终于找到了复仇的良机,派遣刺客杀死了他。尼若牟死后,国王惊惧交加,不久也撒手西去,曾经不可一世的塞尔柱王国就此中衰,帝国四分五裂,数十年后为崛起的花剌子模王国吞并。

而峨默听到尼若牟的噩耗以后,不敢相信暗杀竟是昔日同窗好友霍山所为,悲恸万分之下,写了两首悼诗缅怀,其中就有“来如流水,逝如风”“不知何故来,也不知来自何处”字句,这就是小说中“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的原型出处了。这两首诗都收录于他的诗集《鲁拜集》中(第28首、第29首)。今天,《鲁拜集》已有几十个国家的一百多种版本问世。

峨默专研学问,在天文、历法、哲学、医学、数学、诗歌等方面都取得了极高的成就。一生淡泊的峨默终身未娶,既无子女,也无遗产。在他死后,他的学生将其安葬在郊外的桃树和梨树下面,其墓葬至今尚存。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