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转山(1)

他们彼此深信

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

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

但这样的不确定更为美丽

——波兰诗人辛波丝卡诗句

还是在2004年夏季行走青海湖期间,在与驴友交谈时才得知凡是去过西藏的人才能被称为老驴。2005年夏季住在乌市国际青年旅舍遇到一个只身从新藏线下来的成都美女,从其它驴友的眼神中,又知道了走过阿里的驴友才有资格被称为牛人。还知道,要想做更牛的人,不仅要走平均海拔4500米阿里,还必须转山,也就是那座藏民眼中的神山——冈仁波钦。

那年转赛里木湖与小弟刀客分手后,他与破破和海豚行走到和田后便独自进藏,他就想要做那个更牛的人,只是后来在转神山冈仁波钦时高反严重,差点没能下来。

海拔8844米的珠峰无疑是世界名头最响的山峰,但在全民信佛的藏民眼里,海拔6656米的冈仁波钦才是他们心中最神圣的山峰。在珠峰被发现前,这座坐落在阿里地区普兰县境内的山峰,被藏传佛教、苯教、印度教和古耆那教的信徒步们认为是世界的中心,是神灵居住的地方。因而,而成亚洲历史上最著名的山峰。每到天气变暖的季节那些各地藏民以及从印度、尼泊尔的信徒们会络绎不绝的赶来转山,他们深信,转山一圈可洗去转山者一生的罪孽,转十圈可在轮回中免去地狱之苦,如果转上一百圈则在今生便可成佛。

在刀客没转山前,我并没有去冈仁波钦的念头,只想去海拔5300米的珠峰大本营适应一下。

2006年5月份的一天,我坐在自家小酒巴的高脚椅上看着一期户外杂志时陷入了深思,那上面有一篇转冈仁波钦的文章。海拔5630米的卓玛拉山口深深诱惑了我。几分钟后,我便作出了决定,只身进藏并直奔主题也要做一个更牛的人——转山。

2006夏季年南京到拉萨的火车还没开通。 7月28日我由南京先到西安,翌日乘坐北京西至拉萨的T27/28次列车,于30日晚上9点多钟到达拉萨。

刀客本来介绍我住在离大昭寺很近的一家叫“小二的店”的客栈,可我用电话联系老板娘林雪时,却得知已经客满。那时天色已黑,正当我在站台上茫然四顾的时候,一位个不高体型像熊,穿着户外装束的年轻人背着大包向我走来。

他用略带北方口音的普通话问我,“哥们这是要上哪?”

“阿里转山。”当说出这四个字时,连自己都能听说来那故作平静的语调里透出的某种自豪。

“太好了,哥们,我也是要去转山的,我是云大学生,别人管我叫胖子。”那年轻人回答,一脸大喜过望的样子。

“很高兴认识,叫我钧哥吧。”

接着,我用一种貌似对拉萨很熟的语调说,“事先联系的一家熟人客栈已经住满了,我们去八角街现找吧。”

其实,八角街正规名称应该叫八廓街,只有新手才会那样叫。“胖子“接口说道,“钧哥,我们去八廓学青年旅馆吧,去年我就住那。”

在此之前,自己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我这才意识到“胖子“的户外经历可能比我还要长些。那年头户外运动才兴起没几年,讲究资历,走的地方越多,就越容易得到别人的尊重。在随后的日子里,“胖子”有意无意说起最多的事就是他05年攀登哈巴雪山的那些事。因为攀登雪山毕竟是玩户外更高的一个境界。尽管哈巴只是入门级雪山,但对从没登过雪山的人来说,就是吹牛的资本,我则不断拿徒步赛里木湖的那些垃圾经历然后再添油加醋来应对。

打的,直奔八廓学。

“胖子”进去一会就垂头丧气地出来了,“钧哥,客满,连地铺都没有。”

我们驱车又去了平措和东措青年旅馆,情况和八廓学一样。那年因为青藏列车刚通,全国各地蜂拥而来的旅客将拉萨大街小巷的旅馆都塞满了。我还在火车上就听说了当首趟列车到达拉萨时,好几个跟团的老头老太直接被拉到医院太平间去了。无奈,只能再次拨通林雪的电话向她求助,最终联系到了位于仙足岛的一家庭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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