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在一篇小说中专门写狗(或其他动物),写狗实际是为了写人。我的这条狗因一个偶然而误入城市。我写的是一条神农架灵犬,一条伟大的狗,具有超越死神的神力,可我也真实地写了它在城市遭受的一次次劫难。这个小说发表后,很多读者和不少刊物都给了我鼓励。甚至称其为“底层叙事”和“打工文学”的代表作品。我的责编宁小龄先生说我这个完全形而下的作品,却完全上升到了形而上。我知道,我只要很细致地写了它的生存,一般是会达到形而上的。因为我是从形而下到形而上,不是故意地为形而上而形而上。我把它往死里写,又把它往高处抬,抬到充满神性的高度,这种高度就是我所追求的,也是每个作家应该追求的。这就是:用你的生存表现生命的伟大卓绝和无所不能。生命是神奇的,是不可战胜的。越是卑微的生命越是如此。最后,人没有回到故乡,而狗回去了。其实,我是将狗作为人来写的。
关于《太平狗》
穿行在文字的缝隙
陈应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