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夫人是一个很微妙的角色,尽管有许多前任第一夫人做榜样,但却没有统一的范本规定第一夫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第一夫人之间在风格和关注点上的差别和她们丈夫之间的差别一样大。在她之前,第一夫人劳拉·布什以亲切、温和、脚踏实地的形象示人。她呼吁“不让一个孩子掉队”的教育政策,她在丈夫续任期间出访了67个国家,在诸如缅甸政治独立、阿富汗妇女权利和非洲艾滋病等问题上起了实质性作用。劳拉先前是学校图书馆管理员,性格沉着,在以虚张声势闻名的政界,她处事低调。在劝丈夫戒酒并拯救他的职业生涯之后,劳拉的地位得到了巩固。“作为第一夫人,我代表的不是自己。我代表的是乔治。”当她在接受安妮塔·麦克白就东翼职员所做的采访时如是说,“我在这里所做的一切是帮助总统实现为国家制定的目标。”
先前居住在白宫的另一个人,劳拉的婆婆芭芭拉·布什,因维护秩序而以她丈夫的名义解雇了偶尔乱说话的人,而南希·里根的性格综合了一种钢铁般的忠诚和一种对宫廷阴谋的热情,带着一种潮流感,这有时候与20世纪80年代的时代精神相悖。第一夫人们都以她们自身的某些特点——伯德·约翰逊夫人致力于环境保护与美化,以及向贫困宣战,劳拉·布什拥有文学素养,南希·里根用说“不”掀起反对毒品的运动——以及她们在白宫或真或假的个人事迹而闻名。罗莎琳·卡特曾参加高层会议,安静地记笔记。“如果我不参加内阁会议,将无法机智地和吉米讨论事情。”她曾这样说。在政策文件和备忘录的空白处,卡特总统有时候会写,“罗莎(“罗莎琳”的昵称),你怎么看?”虽然在理查德·尼克松卸任、丈夫杰拉尔德·福特任总统之前,贝蒂·福特曾吸食毒品,但白宫的压力并未击倒贝蒂·福特。当她在国家电视台谈论自己先前精神上的崩溃和支持堕胎权,称罗伊诉韦德案是“伟大的决定”时,她的民意支持率上升;她检查出身患乳腺癌;1975年,她佩戴了一枚政治纽扣,促进《平等权利修正案》的通过;她说她的孩子可能吸食过大麻:“这是年轻人不得不经历的,如同你第一次喝啤酒或第一次抽雪茄。”作者凯迪·马尔顿写道,她在美国总统不为人知的生活及整个国家之间架起了一道桥梁。美国人看到了一位开朗、诚实的女性谈论他们日常面对和处理着的问题。
当米歇尔做好准备搬进白宫后,她发现她经常被拿来与三位不同时期的第一夫人比较,而这三位,每一位都有独特的风格。杰奎琳·肯尼迪,希拉里·克林顿和埃莉诺·罗斯福风格迥异,这说明米歇尔在自我角色和风格的塑造上可能面临困境。她们因自己的名字,而非夫姓而被广为人知。杰奎琳·肯尼迪31岁时丈夫当选总统,34岁时丈夫去世。她的公众形象完全是时髦的、艺术的,她给人卡米洛特宫殿般梦幻的印象,对艾森豪威尔严肃时代备感乏味的媒体也为她推波助澜。约翰·肯尼迪进入白宫时只有43岁,是一个潇洒倜傥的父亲,他的两个孩子随后经历的欢乐和哀伤几乎在全世界家喻户晓。希拉里·克林顿,在韦尔斯利学院和耶鲁法学院受过教育,在约翰·肯尼迪死后的蹉跎岁月中成长。她的名气源于她的聪明才智、独立的职业生涯和她早早显露出的表达自己想法的倾向。她先是在竞选中失利——她的竞选主张是她不是待在家里烤甜饼的那种女人,之后,她负责的一次医疗改革也给她带来麻烦。当她丈夫不争气地与一个叫莫尼卡·莱温斯基的白宫实习生传出性丑闻后,她用相对传统的方式和丈夫站在一起,直到那时,她才人气渐长,而这是否出于敬佩或是同情,或是两者皆有,是一个具有争议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