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喻(15)

工作了几个小时之后,如果出于幻想的需要,我会休息片刻,坐在沙发上抽根烟,我也会躺下来,就像斯威夫特描写的巨人那样,横躺在五六平方公里的景观上。(……)这看起来有些令人不快。好像,我感觉自己已妨碍他人工作似的,好像妨碍交通似的,不管怎样,这一切看起来都好像我要为自己的午睡癖好作令人恼火的广告宣传。(……)也因为我的工作服是用一件旧睡袍改成的,它上面有一条红色的腰带,所以我就像睡在暗淡的田野上和嫩绿色的落叶松上,想必人们从很远的地方一眼就能瞅见我,会清晰地辨认出我的模样,譬如说脸正中间长个鼻子什么的,他们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人们可能会自言自语地问道:那躺在山谷斜坡上的人到底是谁?他来自哪里,是陶里、芒斯,还是阿维尔、圣莫里斯?他跑去拉尔纳那边,到底要干什么呢?他们在地上种植虞美人花吗?真的,我确信自己以后肯定会变成那个别人在背后非议的人。

这桩引起非议的事是可以被称作转叙的。转叙不再仅仅是叙述者的转叙,同样完全可以由作者、小说家来转叙,他可以出入两部小说之间,也同样可以出入他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世界,即通常被定义为故事外的叙事,与他所虚构的故事内叙事世界。而此处所运用的这种修辞格是需要转换成文字的表达形式,而这种转换也就使得这一事件转变成了虚构性的事件。显然,更准确地说,这桩引起非议的事是必须依赖于文学魔幻化的表达;对于聪明人来说,文学魔幻化也仅仅是变换一种有趣的说话方式,它将之转变成一种固定的表达方式,让它固定在某个空间里,持续一段时间,这样就可以发挥其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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