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变这么多完全是为了他,可他却不见了。即使在外国也是能上网的,除非他在西藏荒原,可他在那种地方待那么久干什么呢?我原本不是爱哭的人,后来的几个月我的眼泪大量流失,我思念和他聊天时的那个我,那是一个充满了希望的我呀。
秦扬回来的时候,我因为彻夜加班,不堪入目地横卧在接待室的沙发上,长发铺下去一大片。清晨的阳光照着我,透过落地玻璃窗,一个人挺拔地站在外面。我奇怪他的目光竟是那么像我想象中坏男人的目光,温柔的像他身后的朝阳。回过神来,我们都把对方吓了一跳。或许两个人都在想对方怎么变化这么大呢。秦扬说他正在度假,顺便回公司看看。过了一会儿他说你的变化真大,我简直惊艳了!我请你吃饭吧!我说,你还不如说你想请我的头发和裙子吃饭呢。他说我只能请你的胃吃饭。
在他面前,我全然不顾长发飘飘的斯文,咕咚咕咚大口喝水,他连连摇头,真是秉性难改啊。我们说话还是针锋相对,却不如以前那么生硬了。两个人妙语连珠,都有取悦对方的意思。吃完饭,他要开车送我回去,我执意要散步回去。他居然弃车陪伴,两个人暗暗较劲,生生走了六站路。我的脚实在吃不消了,就索性脱了鞋拎着走。他也效仿,行人纷纷侧目,还以为某个地方的大门没关好,让我们俩给跑出来了呢。我第一次发现,秦扬原来也是个性情之人。
秦扬又去日本了,我若有所失。具体的等待更折磨人,我下意识地打开邮箱。坏男人突然出现了。
你的头发很漂亮,如是能把烟戒了就更好了。去年来日本是为了让你尝尝思念的滋味。今年来日本是为了偿还你的思念。有一点小忠告,就是你喝水的动作还是不太优雅,岂不坏了长发飘飘的景致。
是秦扬,这个家伙。我一时间方寸大乱,原来一直是他在跟我捣乱。回国的时候,秦扬打电话要我一定去接他,在去机场的路上,我心血来潮去买了顶红色的假发套。秦扬一见我就大叫:“啊呀!丑死啦!”他一路指责我不该弄这么一个头,他父母见了会晕过去的。直到结婚那天,我一直带着这个假发套。他年迈的父母出现时,我很孝顺地扯下假发套,正在招呼客人的秦扬转过身来,看见长发飘飘的我,眼睛眯成一条缝。证婚人问,你们谈恋爱多长时间了,秦扬说跟她的头发一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