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一拉,就听到什么东西裂开了,我往下一看,原来珍妮?柯伦的裙子整个被撕开了,所有东西都吊在外面。我伸出另一只手想替她遮住,但是她开始哼哼啊啊,发狂似的挥舞胳膊;而我呢,我一直设法抓着她,免得她再掉到地上或是衣服裂开。我们周围的人回头看这骚动是怎么回事。突然间,有个家伙从过道上走来,拿着一把刺眼的手电筒照向珍妮和我,结果因为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什么的,珍妮开始尖叫啜泣,最后她跳起来,逃出影院。
接下来我只知道有两个男人过来叫我起立,我就跟着他们进了一间办公室。隔了几分钟,四名警察抵达,要我跟他们走。他们带我坐上一辆警车,两个坐前面,两个跟我坐后面,就像费拉斯教练那两名打手一样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只不过这一次的确“进城”了。他们带我进入一个房间,给我摁指纹、拍照,然后把我关进牢里。那经验真恐怖。我一直担心珍妮的情况,不过过了一阵子我妈妈出现了,她用手帕揩着眼泪,绞着手指,我一看就知道我又惨了。
过了几天,法院举行某种仪式。我妈给我穿上西装带我到那儿,我们遇见一个蓄胡髭、拎着个大皮包的亲切男人,他跟法官说了一大堆话,然后还有一些人,包括我妈妈在内,也说了一些屁话,最后轮到我。
蓄胡髭的男人抓着我的胳膊扶我站起来,然后法官问我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想不出来要怎么说,所以就耸耸肩,于是他问我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补充,我就说:“我要尿尿。”因为我们坐在那儿已经有将近半天时间,我尿急得膀胱快胀破了!法官在那张大桌子后面探身向前细看我,好像我是火星人还是什么的。接着蓄胡髭那人开口了,法官等他说完叫他带我去厕所,他带我去了。我们离开法庭时,我回头看见可怜的妈妈正抱着头,用手帕揩眼泪。
总之,我回到法庭时,法官搔着下巴,说这码子事“非常奇特”,不过他认为我该从军什么的,或许可以矫正我的毛病。我妈告诉他美国陆军不要我,因为我是个白痴;不过就在这天早上大学寄来一封信,说我如果愿意替大学打球,可以免费入学。
法官说这事也很奇特,不过只要我滚出城,他就没有异议。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好行装,妈妈带我去巴士站送我上车。我望向窗外,妈妈又在拿着手帕揩眼泪。这幕情景我已太过熟悉,它永远铭刻在我的记忆中。总之,巴士发动,我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