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告诉我,我的好朋友兼同事,高贵的特鲁尔就是个普通的小贼?不,我永远都不会相信的!”克拉帕西厄斯回答道,“吃我一棍!”
他让他吃了一棍。
“这下是因为你诽谤我的好朋友特鲁尔!这下疼不疼!再来一下!”
他一棍又一棍地让特鲁尔挨着打,打了又打,揍了又揍,直到自己的胳膊酸得再也打不动了。
“现在我要去打个盹,歇一歇,”克拉帕西厄斯说着,把棍子扔到一边,“不过别担心,我会回来的……”然后他离开了,很快打起鼾来,鼾声大得在地窖里都听得见。特鲁尔又扭又滚,终于把绳结弄松抽出手来。他站起来,悄悄潜回机器旁边,爬了进去,然后操纵机器飞速往自己家跑去。此时克拉帕西厄斯正站在卧室窗前看着这次逃亡,用手掩着嘴免得大笑出声。第二天他前去回访特鲁尔,让他进门的特鲁尔显得阴郁又安静。房间里很暗,即便如此,克拉帕西厄斯还是能看到他身上被狠揍过的痕迹。不过很显然,特鲁尔花了大力气掩饰擦痕,填平伤口。
“为什么这么沮丧?”克拉帕西厄斯欢快地问,“我是来谢谢你送了一个这么好的礼物——可是太可惜了,我睡觉时它逃跑了,慌得连门都没有关!”
“在我看来,”特鲁尔厉声说,“是你亏待了,或者我应该说,是你虐待了我的礼物。哦,你不用费劲辩解,机器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让它制造了我,我,然后把我,我是说把我的复制品引诱到了地窖,然后在那里残酷地殴打它!在对我的身体极尽侮辱之后,在这种忘恩负义到极点的行径之后,你居然还有脸若无其事地到这里来!你想怎么为自己辩解?”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克拉帕西厄斯说,“没错,我让机器造了一个你的复制品,我得说它真是太完美了,像得让人吃惊。至于殴打的那部分,哦,你的机器肯定有点夸张了——我是给那个仿造的特鲁尔来了一两下,不过只是想看看它造得好不好,也许还能测试一下它的神经反应。顺道说一声,它的反应很不错。我发现它非常机敏,它甚至试图分辩说它是真正的你,你能想象吗?当然了,我没相信它,不过它接着就发誓说那礼物根本就不是礼物,而是某种低级卑劣的诡计。哦,我必须捍卫我好友的荣誉,你明白的,所以我打了它一顿,因为它无耻地诽谤了你。另一方面,我发现它极其聪明,所以你瞧,特鲁尔,它不仅在身体上像你,在智力上也一样。你确实是位伟大又高贵的建造师,我这么一大早来要告诉你的就是这句话!”